2011快乐女声的物价“贵”是指?

  如果娱乐第一城,是天下英雄尽入瓮中的帝都。那么第二城,为何不是输送无数超女快男出川的成都?北京、长沙的娱乐是肌体,是大公司、大明星。成都的娱乐就是精神,是千年农耕气息的慢一拍,在对抗满世界的更高更快更傻,用它特有的温柔幽默,对抗现代社会的焦躁煞气。

  北京很快,成都很慢。北京耗人,成都养人。

  成都人仿佛活在拉伸了好几倍的时间里,过得像天上轻柔的浮云,所以有心情摆龙门阵,读诗歌,听音乐。据说,这都是幸福指数高的城市才盛行的活动。这里宜休闲,宜修心,但确实不足振臂一呼成就大事。人们不太有兴趣建造一座声色犬马的宫殿,去奋不顾身地投身酒池肉林,那太累;他们宁愿嬉笑自在,坐到都江堰的江边,坐到郊外的桃花树下,打打麻将,坐到城中某个小酒吧里,低斟浅唱。

  成都人俨然中国人中的隐士。而他们一旦兴起要去江湖耍,又搅得风生水起,眼界手段都高人一等。选秀歌手,一个暑假的工夫就坐拥数百万粉丝,一生往来皆名人,出入有保镖,呼风唤雨不亦爽乎。比赛退下来的,做生意结婚生子,到农家乐过周末,从此过着平凡人的幸福生活。—没有什么毁誉受不起,没有什么浮沉过不去。前不久的歌手艾菲之死,自是一个伤痛特例,但相对执著于“我要成名”,更多成都人选择了“我要安逸”。

  成都有点软,有点慢。但不是醉生梦死的委靡、没根没底的涣散,那太肤浅。成都气定神闲的背后,藏着足够坚韧的神经。这在三年前的大地震中,已为世人见证。世俗而日常的力量,看似淅沥琐碎消解意义,实质沉默坚定强大。西南腹地,素来是中国的大后方,成都除了有人力财力物力,还有一份积淀了两千年的好心态。“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此等洒脱当然只有川人李白才能释放出来。

  成都人似乎有一种反高潮的狡黠,一种“认真你就输了”的豁达,温和散淡外表之下,是骨子里的心气高傲。大概久处富贵温柔乡,反而生就一种不被娱乐异化的能力。改一句别人的话,对成都人而言,娱乐就是不追求过度的娱乐而变得不娱乐。

  这么看,成都其实最谙娱乐精神,最熟娱乐之道。

  成都——成就娱乐选秀人才之都

  抗战时期,有句话叫“无川不成军”,川军以其装备奇差却前赴后继,出奇的战绩彪炳而赢得无限敬意。数年前,《南方人物周刊》曾以专题“四川,是天下人的盐”呈现当代社会中的川人精神,用《马太福音》的话譬喻:“你们是世上的盐。盐若失了味,怎能叫他再咸呢?”四川人,似乎总无处不在地崭露头角,比例不轻缺其不可,娱乐圈也同样潜伏着一支娱乐川军。

  过去,他们散布在圈中的各个领域:经典影视剧里,那些年情深款款的张莉、欧阳奋强、陈小艺、蒋勤勤;综艺节目和脱口秀上,幽默犀利的刘仪伟、王小丫、谢娜;貌似以引发争议为己任的话题女星白灵、爱戴;近年冒起的国产剧花旦张嘉倪、王子文;还有你未必欣赏,但就是唱遍江南江北街头巷尾的刀郎……四川的娱乐中心在成都,它是舞台,也是踏板,所以川籍艺人的共同特点很多—笼统而言大多眉目如画皮肤白皙,有底蕴气质佳,等等,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基本不在四川,不在成都。原因很现实:“成都(四川)太安逸了,不安逸的都出去了”。所以,这个地方对中国娱乐圈最大的贡献,是养人,然后输出人。

  过去走出的多是影视演员、主持人,直到2005年前后,“超女”为代表的唱歌选秀风潮吹袭全国,娱乐川军输出的主流为之一变,终于以选秀歌手这一型,在国人心中留下鲜明印记。所以当你再听到成都这个名字时,它大半是跟李宇春、张靓颖、谭维维、张杰、李易峰、代悦等这些新兴偶像连在一起。甚而还在选秀舞台上,那一声声混杂着朝气、骄傲与无畏的“我们成都赛区”,又或者互动环节中的力挺、抱团,就已经透露着成都作为“选秀之都”的新一轮自我定位。而今年的快女选秀,其他赛区只能选出六人争夺全国总决赛入场券,唯独成都赛区有能力令主办方破例—她们硬是得到七个名额。所以近年有个说法很确切:湖南搭台,四川唱戏。在这些选秀里占去半壁江山的选手,不是四川人、成都人,就是从成都赛区走出去的。

  随风而起,逐浪而行,中国娱乐圈流行什么,成都似乎就能提供什么。因为无论你要兴起什么事,人永远是核心元素。西南腹地,从古到今都是中国的大后方,如今也应当是娱乐圈的大后方。这里滋养娱乐精神,音乐酒吧遍地,艺术院校林立,因此歌者乐手卧虎藏龙。2009年的快女冠军,成都人江映蓉说:“这样一个休闲的环境,是可以让人静下来学唱歌的,因为太悠闲了,没有什么功利,反而有一种安全感。但恰恰又在某种程度上,会让人担心自己渺小。在这两种心态之下,都会选择好好做音乐。”

  酒吧、驻唱、川音一个不能少

  成都酒吧格局、文化、历史

  这些歌手血管里流淌着酒吧文化的血液


成都酒吧文化见证者王志强(空瓶子酒吧节目总监)

  八月底的一个傍晚,空瓶子酒吧节目总监王志强,正在为晚上的九周年店庆派对作彩排,他拿着麦克风,不时对台上的歌手喊话指导,俨然选秀节目里的评委。回望前几年,选秀歌手是成都的头号特产,横空出世的李宇春张靓颖们,仿佛千树万树奇葩开。但这些奇葩之所以成为奇葩,无非也曾扎扎实实长在累积多年的音乐沃土上。

  空瓶子酒吧所在的玉林生活广场,是一座六层的环状连体建筑,当年曾有“成都夜巴黎”之称,进驻了诸多酒吧、餐厅、KTV、网吧,如今已有点看得出岁月的中年迟暮。但三楼的音乐房子、空瓶子依然火红,这是外地人对成都酒吧最熟知的其中两家,因为从张靓颖、纪敏佳、谭维维,到江映蓉、王艺洁,历代诸多超女快女都曾在此驻唱。今年,王志强麾下的“灵魂歌手”刘艾迪也进入了花儿朵朵全国总决赛(现为八强),“她在这里积淀了这么多东西,跟大乐队一起走,和唱伴奏带的完全是两回事,其他选手完全望尘莫及。”做乐队出身的王志强有点自豪,又觉得理所当然,“成都歌手的实力为什么那么强,因为酒吧文化在里面。”


“成都摇滚教母”唐蕾(1997年开了著名的小酒馆)

  空瓶子最初的老板是成都传奇音乐人赵鲁,他也是当年成都最早的酒吧PUB啤酒馆的老板、歌手。PUB啤酒馆成立于1989年,被称为“酒吧业的黄埔军校”,当时就有吉他弹唱、摇滚乐队,还有调酒表演。后来啤酒馆结业,赵鲁一度出走国外,当年合伙老板中的六位聚在一起,在1998年重组为“半打”啤酒馆。那两年,玉林小区似乎成了成都酒吧的新兴中心,除了“半打”,“成都摇滚教母”唐蕾也在1997年开了著名的小酒馆,从此扶植了无数地下摇滚乐队如后来的阿修罗、声音与玩具等。今天的小酒馆,已然是音乐青年朝圣必到的“成都原创摇滚大本营”、“十几年不曾间断的周末摇滚现场”,往往演出开场不久就爆满,迟到的年轻人们还聚在门口苦等,掌柜只得出来守着。

  2002年空瓶子、音乐房子相继开业,以玉林小区为中心的音乐演艺酒吧传统,延续至今。后来音乐房子最为人知的,自然还是从这里走出的张靓颖、江映蓉等人,而她们的冒起,与这里对音乐的专业与专注不无密切关系。音乐房子由几个玩乐队的朋友合力开设,董事长陈涤曾是当红的跑场歌手,总经理李健则是键盘手、鼓手。后者说:“过去我们在别人的酒吧演出,要符合别人的要求。在我们这里,就能符合我们的要求。因为想搞自己喜欢的音乐,从这个目的出发,就做这个酒吧。”今年花儿朵朵成都赛区冠军、有“成都黄小琥”之称的黄曦,早年曾与李健同在“焦点”乐队合作,也曾在音乐房子驻唱半年,她认为:“音乐房子真的是很保护乐手和歌手,他们是用态度在做酒吧。不是要迎合现在的消费市场,而是我要做我喜欢的音乐,如果你和我的品位一样,你就来。”

  成都的另一个有名的超女快男输出地,是莲花府邸。2005年开业,它同样以音乐演艺为主,但远离了老中心玉林广场,以武侯祠旁的锦里为新据点,大股东江智民曾是很火的校园、酒吧歌手,推出过多张发烧碟,另外还有十个歌手包括谭维维共同入股。“当时开有的酒吧要改成迪吧或者慢摇吧,有些歌手可能没有地方唱歌,我们想法很简单,就是找一个地方能一直唱歌。成都人来这里不是为了纯喝酒,而是真来听音乐。很多优秀的音乐人像王铮亮、郁可唯、张靓颖都在我们酒吧唱过,至今仍是一个真正的玩音乐的地方。”谭维维说。

  这几家酒吧早已声名在外,在王志强看来,是成都酒吧里“有一定内涵”的,“介于高端的场所和一些所谓的花场之间,来玩的人也是中产阶层比较多”。事实上,也正是这种被他称为“中众”消费的音乐演艺酒吧,从输出歌手的角度,接轨了国内主流的流行音乐。不过他也承认,现在成都酒吧的消费主流其实仍是慢摇吧,这以90后多、美女多的九眼桥的酒吧街为代表,在那里“演出只是一个点缀,不是很专业。走的是低端的路线,酒比较便宜,会吸引一些年轻人过去。但不是说就不好,它就需要这种营销的手段”。此外,近两三年政府扶持的宽窄巷子,以及拷贝自香港的成都兰桂坊,也在形成更文艺或更时尚的酒吧街,音乐并不是它们最主要的标签。成都还有被称为“花场”的类似歌厅的娱乐场所,歌手艺人在花场的演艺舞台上演出,由观众所献的花环获得提成,而花场有酒吧式的,也有在各大酒店、娱乐会所里开设的。李健对后者并不认同:“中国有太多的人,每个人会有不同的需求,允许多元化。当然我是不太喜欢,其实花场不叫酒吧,就叫花场,是有一点怪胎的东西。”

  每场报酬100块但乐此不疲

  像音乐房子和空瓶子,每晚九点半到凌晨两点一直有驻唱歌手在台上演唱,一晚在台上的歌手和乐手至少六七个。人员的频繁流动在这里也很正常,王志强介绍:“歌手自身和工作上的原因都会发生调动,比如说身体不好,或者有其他的发展、参加比赛,他们都会请假。有些歌手唱得太久了,或者他的风格不适合了,我也会换。”驻唱歌手的来源也五花八门,有公开招募的,有朋友推荐的,也有歌手自己过来的,还有老板们自己去发掘的,而入行的标准就是硬实力,李健说:“我们选择的很多(歌手)都没有名气,但是一定要看他在音乐方面真正的实力和素质。”

  驻唱歌手的日子并不如外界想象的轻松。例如排练和演出都不能迟到,不能收客人的小费,在台上不能喝酒,“虽然这里是酒吧,但我们还是不允许的。”李健说,他认为乐队的纪律很必要,“我们这里很多歌手出去,都没有什么很不靠谱的地方,怪癖啊,丑闻啊,都没有。”但与此同时,在成都的驻唱歌手普遍收入不高,有资深驻唱歌手向本刊记者透露,自己唱一晚的最高工资是120块,还有人是拿80块的,当然,如果有精力又混得开,最多可以一晚跑三四场。王志强对这一行情数据不置可否,但他透露,空瓶子以前的和声歌手每天报酬100块左右。也有演出经纪人说,成都的酒吧驻唱歌手平均月收入是6000块—这意味每天都得工作,而且跑上两三个场子。当然,心怀梦想希望有朝一日能“出来”的酒吧歌手,有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有机会上本地电视台露一把脸,哪怕从早到晚排练,只有200块薪水,甚至干脆就零报酬,他们也大多不计较。

  不过,在这些酒吧里,驻唱歌手能有良好的音乐交流、互动平台,在日常的训练和演出中,他们和乐手、玩音乐出身的老板,大多能像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般自由交流,在音乐上互相影响,对其音乐素养的形成和促进不无正面作用。唱了多年的黄曦,自认“这么多年搞音乐,对音乐都是有些挑剔了”,她今年分别去参加了快女和花儿朵朵的选秀,“(选手得)起码说出一个你喜欢的乐队的名字,哪个乐队都不懂,拿个伴奏带在台上就那样了……”李健也表示,其实音乐房子还有很多优秀歌手,单纯从实力而言都不差,“包括像张靓颖、江映蓉这种实力的,我们目前都有”。

  这圈子,数来数去是一家人

  酒吧老板,歌手或乐手,川音学生或老师—每个在成都音乐圈子里混的人,都至少拥有这三个身份中的两个。

  比如,音乐学院学生跟其他大学生一样,挣点小钱不难,找个适合的工作岗位不易。不少川音的学生毕业后仍在酒吧唱歌,而很多歌手乐手,在岁月的打磨中又都慢慢变成了酒吧老板,他们也在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既然熟悉这个行业,又乐于一直为这个圈子推波助澜。

  而这些做音乐酒吧的人,也往往是老相识、好朋友,所以当年张靓颖可以在空瓶子和音乐房子两边串场,而小酒馆的老板娘唐蕾,同时也会入股音乐房子以示支持。王志强说,十年前做酒吧做乐队的时候最high,无论你是成都哪个场子的,每个星期天晚上,总有那么四五支乐队,收工后聚在某个酒吧里“jam歌”,互相交流切磋。

  当然,你还可以看到王铮亮这种混搭怪咖,在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比赛中获奖,一个是波罗的海国际手风琴大奖赛,另一个是湖南卫视快乐男声。也会碰到余政仪这种穿越感十足的大叔:80年代末从学校翻墙到酒吧唱歌,20年后却做了川音系主任,而他的学生之中,还出了一个划时代意义的超人气偶像李宇春。

  而那些最后冒出来的歌手,又无不和酒吧、川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自己亲自唱过酒吧,就是自己的老师当年唱过酒吧,最终这些人都去了选秀,运气好的一举成名天下知,由此出川去了。


  “我那时一晚上跑到五场,小费都是几千”

  黄曦,成都人,2011年快女成都50强、花儿朵朵成都赛区冠军。二十年的驻唱经历,有“成都黄小琥”之称,她见证了多年来成都夜场、酒吧、乐队的变迁,与朋友合股开过酒吧,张靓颖、纪敏佳也曾是她的员工。她今年一口气参加了两大选秀,经历了所谓梦想的打鸡血时刻与骤然坠落,依然想“找到路,走下去”。

  上世纪90年代成都只有舞厅的时候,我唱过一年的舞厅。1993年我开始唱大型夜总会,当时成都有很多大的夜总会,比如说天龙王朝,他们的编舞都是给草蜢、谭咏麟编过舞的,像大都,也是香港人开的。那时成都夜总会的灯光音响,也比现在任何一个大型活动都专业。我记得唱一首《曼珠沙华》唱《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我真的是一身纱,那个舞蹈阵容啊、灯光啊都配合上,然后用两根钢丝把你吊上很高的顶。那时候还有坐空中的太空飞船下来,全是大型的装置,以前我们演的全是这种,我在舞台上受到很多锻炼,也一直都是唱大乐队。后来就被请到外地演出,一般我都打听两件事,只要出川,如果工资少于300我不去,没有大乐队我不去。

  1996、1997年开始,我以前开过一段时间酒吧,开了七八年,后来没做了。曾经很多人喊我去当经理,给我点股份,因为酒吧的竞争很激烈,如果参与到经理职位,肯定要从生意角度出力,肯定就得喝喝酒。发展到后来,人家一打***,我就说我不愿意喝酒,我不愿意做市场这一块,我就想唱歌。后来就没人找我了,因为我坚持做一个单纯的歌手,那段时间又胖了,年龄又大了,还坚持太多。特别是我离开“焦点”之后,就没那种很喜欢的乐队在一起玩了。以前焦点的鼓手,现在是音乐房子的股东、总经理李健,焦点的一个驻唱陈宁,现在是1810酒吧的节目总监,还有一个驻唱歌手,现在是成都宽巷子九拍的最大一个股东。直到2000年的时候,我和陈宁他们搞了个英文乐队“老橡树”。那时候我们在成都跑场的乐队中,简直是个神话,一晚上可以跑到五场,而且每天晚上小费都是几千的,特别辉煌。

  我是经常一个酒吧唱很多年,直到它关门。有一个酒吧更奇怪,都换了三批股东,每一次换老板,这个老板总是把***给下一个接手的老板,都把我当一个固定资产留下。“半打”开第一个酒吧时,专门为我买的电容话筒,就是那种老上海的话筒,老板专门去上海挑的,一看到这个话筒就说,这是黄曦唱的。我是“半打”的第一个歌手,一直演到没了“半打”这个名字。

  张靓颖以前在我的酒吧也唱过一段时间。从她参加选秀开始,我就开始在计划:我过几年也要去。今年一旦我走上去了,又拿了(花儿朵朵成都赛区)冠军,就把这个梦想想得很大了。所以最后它给我带来失望。好在身边的音乐人,身边朋友一直都在打压我,说:“没什么,你去玩,玩出我们老年人的风采,没人用你的,你放心吧。” 这几年选秀的,肯定和酒吧驻唱的不能比了。像纪敏佳、陈文雅这些孩子,真的是实力。如果她们在香港或者在台湾,早就红了。唱片公司挑的所谓潜力,迎合的是观众,而不是听众,电视选秀你也只能理解,在视觉上满足70%的享受,在听觉上至少得过得去嘛。

  但我唯一的,还是希望自己作为唱将走出去,参加选秀,唯一的梦想就是总有人觉得我嗓子还行。所以我下的时候,觉得真是解放了,虽然我还是哭了。


  百年川音,给选秀送炮弹

  成都的音乐圈,有数不清的酒吧,有卧虎藏龙的驻唱歌手,当然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词:川音。如今的四川音乐学院官网上,著名校友一栏除了专业领域牛人,除了大众早已熟知的演员刘晓庆、钢琴王子李云迪,最显眼的,莫过于李宇春、何洁、谭维维、王铮亮、魏晨这些选秀出身的流行歌手。这所音乐界的百年老校,向来是传统音乐学院,可能连它自己也始料未及:短短数年间,从这里走出一个个能在酒吧拥有自己听众的驻唱歌手,在全国舞台上影响万千青少年的偶像。这事本身当然离经叛道,但也很潮很敢。

  艺术院校往往是年轻人的最后精神乌托邦,崇尚并保护个性,川音也是如此。音乐房子的李健当年是川音二胡专业的学生:“我们念书的时候,搞音乐的肯定比其他的要自由一些,因为艺术就是一个很感性的东西,它靠的是灵感。在学校里面,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有很多很自信的东西,比其他地方更自由一些。”不过这种自由还是有限,他跑到外面玩乐队,“老师会教育你让你回来,学的是什么专业,就让你做什么”。如今他偶尔回母校挖掘驻唱歌手,感觉现在气氛自由得多,学校的态度是不鼓励也不限制,你喜欢就可以去。

  到谭维维1998年考入川音,当时学校仍不太主张去酒吧唱歌,但因为她家庭条件困难,老师最后同意让她去酒吧驻唱。她当年学的是民族声乐专业,喜欢的却是流行和摇滚音乐。她的导师是一位藏族人,却用西洋音乐教学,她本来担心老师会责备自己不务正业,但导师却一直跟她说,要保持自己身上原汁原味的东西,不要学出来都是一个模子的民族唱法,必须拥有自己的个性。这让谭维维备受启发,多年后仍记忆犹新。

  曾调教出李宇春、何洁的余政仪,作为川音流行演唱系主任,他常跟学生讲:“我们就是传教士,一代一代把流行音乐文化传下去,影响更多的人,让他们认识到它的精髓就是创造、个性和多元,这六个字。”在他看来,这三点如果立不住,流行音乐就都不过是拷贝。他曾在全国院校走了一圈,发现所有的流行音乐教学方式都是在沿袭着传统那一套,被他形容为“很可怕”。“进大学最重要的,是学会一种新的思维方式,用来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和审视自己。”而当许多选秀的选手站在台上,或者踏足娱乐圈,很容易感到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则多半“因为没有学会思考”,又或者在环境的重压下失去方向。

  尽管选秀如今从“全民运动”,逐渐变成不温不火的歌唱比赛,但选秀的确是川音为更多人所认识的直接原因。近年来的川音二字已约等于超女快男。当然,川音毕竟不是少林寺,并未因大众瞩目,就从此变成粉丝旅游的集散地。但确实越来越多有志于此的年轻人冲着它来,“现在很多人报考川音,来到这里成就音乐梦想。”谭维维说。

  在川音贡献了最多选秀歌手的,是通俗音乐学院。而从这里走出去的,除了最火的李宇春、何洁,还有2007年快男魏晨,以及去年快男8090组合的徐嘉苇,他们又都纷纷出自才成立了仅仅十年的流行音乐专业。1998级手风琴专业的王铮亮,2001年毕业后留校任教,那年学院里刚开设流行音乐专业,而川音也是全国第一所开设该专业的高校,“这是对音乐教育的大胆创新和变革。”几年来,川音的流行音乐专业,知名度与成熟度同时增长,争议的声音渐少,而关注度却日益上升。“前几年,光是通俗演唱专业的考生就有超过1500人,我们只招200人。”王铮亮说。

  领导立功了!自家繁盛赶上外界潮流

  从读书到留校任教,至今已在川音呆了将近27年的余政仪,感觉川音在最近几年变化特别大,不得不承认,还是选秀把学校的社会影响力提高到某一个层面上来了。不过他觉得,根本原因在于2005年、2006年开始的一代领导班子,“特别开明,特别注重教学,而且特别注重人才的选拔”。他指的主要是校党委书记柴永柏,“他上台之后把音乐学院整个推向了一个学校历史上,我觉得是一个最繁盛的时期。”而这几年从这里走出的,大红大紫的选秀人才,及其对国内流行音乐的影响,是川音整体繁盛中的一个体现,也是它与外界潮流意外撞击出的灿烂火花。

  决策的开明和积极有为也表现在,比如川音尚美文化传播公司的成立,在利用本校丰富的艺术和人才资源的同时,进行商演、艺人包装、音乐制作等运营。此外,川音还在去年把王铮亮、谭维维聘为通俗学院副教授。面对外界争议,本是讲师的王铮亮曾表示很坦然:“学校认为我是第一个有机会出去闯的年轻教师,能把外面的资源带到学校,也能把学校的学生推荐到业界。”

  成都有一条著名的“藏族街”,包括武侯祠对面的武侯祠横街、武侯祠东街、洗面桥横街,颇多藏族商铺,是藏人在成都的主要聚居地。那里有爱琴海文化公司旗下的音像店,该公司主营以藏族为主的民族音乐、影视、经纪等各种业务,音像店内可买到各种藏族歌手、组合的CD、DVD和周边产品。比较有名的民族歌手有容中甲尔、成林江措、泽尔丹、嘉央曲珍、央金次卓等。而永陵路四川民族饭店内的央可尔民族大舞台,则是主要的藏族音乐表演场所,据说那里是四川藏族歌手出来发展必经之地,能上台的除了唱功过硬,还多数发过片,而有些大腕如腾格尔、央金等也来过打酱油。民族大舞台是歌厅和酒吧的结合体,有正规的晚会舞台表演,以唱歌和大型伴舞为主,不但原创度很高,还可听到藏语说唱音乐。同时又有“花场”的性质,歌手可凭客人所送的哈达、花束获得提成,被点唱则有小费分账。


通过选秀节目出道的成都歌手们

  超女快男出川启示录

  过去几年来,以超女快男为代表的音乐选秀,一度山呼海啸风靡全民。在那些一夜成名的人气偶像中,从成都走出的占去大半,他们在本地的各种前传外传、正史野史,早在媒体和粉丝圈之间流传得太多太广,而这里的酒吧与高校也一年年被粉丝不断造访抒怀与挖掘八卦。正如余政仪说的,关于李宇春们,其实我们嘴都说干了—当我们今天再聊成都超女快男,我们聊什么?最近“限娱令”下达,明年选秀或停办或受掣肘,超女快男们厚积薄发一鸣惊人的过去六七年里,不如回望他们的出川意味着什么?

  一朝醒来是明星,经典范式难复制

  成都电视台记者王林,当年在川音跟李宇春是一个年级的同学,“每天坐着校车一起到成都(校区)来的时候,没觉得离我们多远,但忽然间人家就火了”,他印象特别深刻的,是2005年9月大四回校注册那天,“远远看到一大堆人簇拥着,过去一看,李宇春也回学校了!长***短炮的记者全都包围着在采访。”一个暑假的工夫,大学生李宇春就成了超级明星,她的经历很经典,既有川音科班教育的痕迹,也有流行文化的熏染,还有娱乐市场的支持……但就是难以复制。

  此前的夏天,她刚参加一场全国选秀比赛,在总决赛中获粉丝手机投票20万,是国内从未有过的民选超级偶像。一个月后,她上了美国《时代周刊》封面,标题是“亚洲英雄”。此外,李宇春已成为一种被广泛讨论的现象。论形象鲜明,论影响之广,她确实是选秀歌手里最成功的一个。但如果没有参加比赛并成为冠军,这个音乐学院大四的学生,为自己设想的路如其他同学一样:卧薪尝胆北漂,或从小酒吧驻唱开始。但她毕业前忽然就成了超人气偶像。刚出名时,有天凌晨和老师余政仪到朋友酒吧聊天,结果仅剩的两三桌人依然把她认出来、要签名,在余政仪记忆中,那是师生二人最后一次在外碰头。

  成名后的李宇春,经常问自己:Why me?六年之后,在本刊专访中,她给出自己的***:“有很多人不满李宇春在2005年所谓的‘横空出世’,我记得那时有很多媒体也会这么写,包括在圈里打拼多年的艺人,他们会觉得,凭什么呢?但你堵不住她,这是因为时代。”余政仪的看法不谋而合,认为她的“出来”是个人才华与时代合力的结果:“她出来都六年时间了,还在延续这种方式选秀,怎么能选拔人才?这种人才有,但要靠外部社会原因的改变。我估计还要等20年,才可能出现另一个李宇春。”

  “把你所谓的特质表现到极致”

  除非是一出生就习惯现场直播的星二代,否则草根民选偶像,不可能是天生的Super star,李宇春也经历过自我否定自我探索的漫长过程。出身学院派的她,在大环境下骨子里依然传统,曾因自己女中音的嗓子,一度活得困惑,甚至觉得抬不起头—你看别人唱那么高。

  大二上学期末,她在流行音乐专业的考试中选了《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余政仪跟她说,这拉丁风格的歌最好加段舞蹈,用肢体语言表现才完整,如果唱得没有拉丁感觉和节奏,唱声音,你唱得过其他人吗?到正式考试时,她考了全班第一,当时系里讲师王铮亮也很赞赏,说这才是流行音乐嘛。大二下学期刚开学,李宇春兴冲冲去参加青歌赛四川省预选,结果一下被刷掉。余政仪接到她妈妈的***,“春妞在屋子里号啕大哭了一场。”余政仪认为那种比赛不适合她,后来找机会跟她谈了一次话:“上帝给每个人的礼物都是不一样的,你一定要珍惜上帝给你的礼物,把它好好利用起来。就像你是个女中音,如果把你的嗓子运用到极致,把你所谓的特质表现到极致,你就有成功的机会。”在他看来,弟子后来的成功在于自我超越,找到了自己的特质并发挥到极致,“我没办法给她定义,有时候很多人说这个,我说你学她干吗,我说你学她你永远是李宇春第二。”

  拥有强大粉丝基础,不依赖公司

  成为巨星后的李宇春,在外人眼里的自信、霸气似乎与日俱增,但她如今回望,觉得自己初出道时更自我,当然,多少有点无知者无畏。这种无畏,除了有足够实力作底气外,还有庞大玉米军团保驾护航。

  玉米向来以素质高自居,纪律井然忠心耿耿这些现代粉丝必备要素不说,最关键是实力强大,让偶像有了充分的市场保证,赢得空间做音乐,不用花太多心思培养市场,为卖专辑卖门票发愁,在现有平台一层层往上走;而不像有些实力与运气稍欠的新人,一路走得患得患失,甚至经不起折腾一蹶不振,走着走着就没影了。

  张靓颖、陈楚生、尚雯婕……从选秀出来好几个歌手,都跟老东家天娱发生过矛盾,最终解约收场。但那些问题,李宇春似乎没遇到过。公司一直很尊重她的想法,她说,为了演唱会开会时,争论得激烈,自己也拍过桌子,但环境还是宽容而自由的,“工作中谁不会遇到一些摩擦呢?但整体沟通是不错的。”

  实力个性市场亲友团,一样都不能少

  2005年超女三甲,从成都走出去的有两位,而几年选秀下来最红最经典的还是这两位—李宇春、张靓颖。2003年,张靓颖被音乐房子的总经理李健招去驻唱,直到参加选秀,一唱两年,“她那时候还很小,好像十八九岁”,成都音乐圈不少人是“看着她长大的”。

  实力之外,还爱死磕

  张靓颖的实力没人质疑。据说当年她驻唱,一开口全场酒客都会安静,气场慑人。她对自己的期许一直很高,李健说:“如果唱歌唱得不好,记错歌词记错段落,台上发挥不好,下来都会跟自己生气、会哭,普通演出她都这样。她对自己要求严格。”

  个性与市场,是妥协也是平衡

  过去传说张靓颖为人有个性,棱角多,一是驻唱从不唱中文歌,二是对客人极有原则。在音乐房子前,张靓颖还在其他酒吧驻唱,只唱英文歌的作风,曾被老板认为没市场,要以降工资形式暗示其离开,结果引发股东争执。后来在另一家酒吧,据说因与客人要求有争议,她以“违纪”原因离开,后来才到了比较认可她风格的音乐房子。出道六年,张靓颖不但拥有一众“凉粉”,而且话题少了笑容多了,唱了奥运歌曲,也走了格莱美红毯。不过,李健也流露出一点遗憾:“她现在的风格跟以前差别还是比较大的,以前她是从不唱中文歌。现在,你看,大家喜欢的都是中文歌。”

  良师益友组成坚强后盾

  张靓颖的音乐之路,一直顺利自主多,伤筋动骨少,全赖一帮良师益友的坚强后盾。其中有驻唱时期的吉他手杨斐,后者曾在她音乐路上给予很多意见和帮助,如今是她自组公司少城时代的音乐总监。更重要的、早有传说的,“凉粉”中一些精英从她选秀之初就成了智囊团,包括来自媒体和法律界的成员。正是他们的出谋划策,使得张靓颖在从天娱到华谊的两次解约中全身而退,一直强势握有自己的经纪约。短短六年就已自组公司做老板。

  江映蓉:唱歌不算最好,综合实力很强

  成都女孩江映蓉,前年选秀还拿到快女冠军,多少令成都酒吧圈里的人意外,因为在驻唱歌手里,李健认为她“唱歌也不算最好,但综合实力很强”,优胜之处是可爱、活泼、性格也很好、跳舞跳得不错。不过,也有人认为她选秀时代已与早两年不同,令人眼前一亮,估计与音乐氛围有关。

  谭维维:实力不容小觑,性格尚待修补

  2006年那会还是手机投票,她得亚军,输给尚雯婕几十万票,有些让人咋舌。毕竟师从川音、驻唱莲花府邸这些都是没话说的,加上川妹子脸蛋,怎么也是“市场绩优股”。分析来去,除了坊间那句“非高学历”的玩笑,落败多少还是和性格有关吧。业内人士早就盖棺定论“这个辣妹子个性太强,不太好管”,也许是吧,否则她也不会在《谭某某》大泄怨气,“我站在冠军左边,陪她嬉皮笑脸,她样样都不如我。”

  郁可唯:唱功没话说,人缘伤不起

  一首《痒》挠动万千粉丝,被誉为“灵魂歌者”的郁可唯率先进入全国13强,一时激起千层浪。只是***打出头鸟,围绕她身边的非议源源不断。不管是刻意隐瞒的26岁高龄选秀年纪,还是郁英霞的老土曾用名,或是和老板扯不清的绯闻,大家心知肚明,这样争议的选手走不远了。总决赛4进3她被朝夕相处的姐妹送上“断头台”,同唱区选手的倒戈、刘惜君提前举起的手只能让她苦笑高处不胜寒。

  王铮亮:受众市场单一,年龄决定结局

  像王铮亮这样的选手,似乎每届都会出来一两个,有十几年酒吧驻唱经验,有一定教育背景。对于音乐,少了些

  年轻人的花哨,多了份中年人的责任,只是似乎投错了胎,在选秀节目里挖音乐的根,多少有些不伦不类。况且同场竞技的还有自己的学生,这样的尴尬不是几盏杜康可以化解。全国11强,于这个四川音乐学院通俗音乐教师来说已经够了,我们知道你有实力,我们懂你爱音乐,只是何苦让一个制作人又唱又跳呢?

  吉杰:歌路狭窄,与流行背道而驰

  南京赛区总冠军、全国总决赛第5名,我们还在疑惑这个“少白头”的男人是怎么办到的,他的脚下可是躺着无数俊美少年和一片花痴女粉丝破碎的心。有人说,这个男人赢在他个性化的演唱,所有歌唱技巧和台风都是为自己服务,他的歌贴满了吉杰的便签,不可复制。只是作为歌手,企业高管似乎还没摸清音乐圈的道行,一味追求黑人歌韵的狭路让这团扬言要烧到80岁的火,几乎要在娱海中浇灭了。

  魏晨:脸蛋+实力=探花

  老少通吃的脸庞、清澈干净的嗓音、含情脉脉的眼神、揶揄逗趣的脸红,谁人可以抵挡他的电波?竞争激烈的2007年,这个奶油小生步步为营终得探花。包小柏说,“魏晨的未来指日可待,他拥有偶像中的实力,实力中的偶像!”只是如今,漂白的头发、瘦削的身板、潮流的打扮,着实晃傻了我们的双眼。弱弱问句,亲,还记得当年湖南广电湖畔的小清新吗?

  李斯丹妮:歌声不敢恭维,舞蹈尚可一观

  刚过去的快女中她一举夺得全国第6名,很多人都还在质疑凭什么,用“500强的歌声,5强的舞技”形容她也许最恰当,场场比赛因唱功命悬一线,蔡国庆因庇护她成为众矢之的,微博评委劝她退赛为同伴伴舞。纵然外界狂轰滥炸,她直言我就是跳得好,我值得留下,强大气场让你自叹不如。不过别气,听说人家日日练舞,可是下了工夫的。

  刘著:当怪诞成为风潮

  报名时化烟熏妆、穿蓝色***和高跟鞋出场;预选赛出位的女性打扮、柔情表演、嗲嗲声音,聚集关注。然而花哨之余,作为川音作曲系学生的他也有音乐功底,一曲《传奇》也让人回味。巫启贤鼓励他,“在这个时代,很多人看到你的装扮会很新鲜,是他们少见多怪。”

  川籍(成都为主)选秀艺人一览表

  张杰2004我型我秀冠军、2007快乐男声第四名

  王媞2004超级女声亚军

  苟伟2004我型我秀亚军

  张含韵2004超级女声季军

  刘钰佳2004我型我秀第四名

  苏琪2004我型我秀第六名

  李宇春2005超级女声冠军

  张靓颖2005超级女声季军

  何洁2005超级女声第四名

  杉籽伽2005我型我秀第四名

  蒲巴甲2006加油!好男儿冠军

  谭维维2006超级女声亚军

  向鼎2006加油!好男儿第九名

  阳蕾2006超级女声第十名

  戚薇2006我型我秀第十名

  魏晨2007快乐男声季军

  张殿菲2007加油!好男儿第四名

  扎西顿珠2007加油!好男儿第五名

  李易峰2007加油!好男儿第八名

  王铮亮2007快乐男声第十名

  江映蓉2009快乐女声冠军

  黄英2009快乐女声季军

  郁可唯2009快乐女声第四名

  潘虹樾2009快乐女声第八名

  陈翔2010快乐男声第五名

  代悦2010花儿朵朵第五名

  李杨璐2010花儿朵朵第七名

  滕偲玙2010花儿朵朵第八名

  吴俊余2010快乐男声第九名

  段林希2011快乐女声冠军

  李斯丹妮2011快乐女声第六名

  王艺洁2011快乐女声第七名

  喻佳丽2011快乐女声第九名

  (附注:仍在比赛的2011年花儿朵朵前十强,川籍歌手有四位:唐堉倩、刘艾迪、李丽莎、刘思涵。)

  7年间成都选手参与以上选秀比赛(我型我秀、超级/快乐女声、快乐男声、加油!好男儿、花儿朵朵等)晋级全国10强总共38人,占历年来以上选秀比赛全国10强总人数的24%,成都是当之无愧的选秀输出之都。


出川退潮之后,酒吧驻场仍然是大部分歌手的选择

  出川退潮时的快乐裸泳者

  最近两年,选秀随着广电政策、制作思路、人才过度开发等原因逐渐降温,无论影响力,还是关注度都无法与2005、2006、2007那几年媲美。不过,在成都音乐圈里,尚有无数年轻的高手在民间,尤其歌手们走出去的热情仍在。最近两年的快女、快男或是花儿朵朵的成都赛区海选,像音乐房子、空瓶子和莲花府邸仍对歌手报名表示支持,因为这始终是一种个人发展的出路。今年快女全国十强之中,四人出自成都赛区,三位是四川人,其中王艺洁、喻佳丽两人都兼具川音学生和酒吧歌手身份。

  “现在给学习音乐的这些孩子出口太少了,他没办法只能选择这样的,万一运气好,至少上了一个平台,”余政仪说学生们愿意参加选秀,但他并不看好目前这些比赛,认为那只是从青歌赛偏重技巧的单一化,走向另一种迎合市场的单一化,并不能真正体现流行音乐文化的精神,以致很多优秀的苗子也出不来,“如果真的出口多了,我想没人选择这个路。”

  而同在成都,同在这个圈子,另外一批音乐人却以貌似急流勇退的状态,为如何处理生活与音乐的关系,作出了另外几种示范:

  全国十强、赛区冠军,下来继续跑场

  曾有年轻的酒吧驻唱歌手,一步步闯进全国总决赛十强,签约公司后发展不佳,甚至被传雪藏,闲得没事的时候也回到酒吧唱歌。但此歌手也很低调,并不愿意老板以其选秀名次做广告。花儿朵朵的成都赛区冠军黄曦,虽然冲击全国失利,但伤心过后却决定“要把赚钱和玩音乐区分开来”,有价位不错的靠谱商演一样接,有喜欢的酒吧也去唱着玩,“不一定要出名,一辈子做跟音乐有关的也不错嘛”。

  放弃梦想的乐手,房子买了四五套

  某酒吧的资深键盘手,据说晚上表演他随时都在看电视。某次给歌手伴奏四首歌,两人一直盯着电视上的足球赛在看,从不交流,全赖熟练而丝毫不出错。下来就被老客人拉着夸:“我最佩服你们,四首歌之间,连幕都不报,都知道是哪四首。”这哥们还“很识时务”,从来不搞额外折腾,只去商演,什么红白喜事都去,每天从中午起床就在跑商演。“他完全放弃梦想,也不做大乐队,但日子过得很好,买了四五套房子,现在还在弹。反正一个月七八千,很固定的那种。”他身边的朋友透露。

  面对现实的前热血青年,纷纷做了老板

  十多年前在玩乐队的年轻人们,如今不少已经金盆洗手,开起了酒吧,有了自己的地盘,做经营做管理。只有在独处的某个午后,才会一个人听听当年的摇滚。王志强过去所在成都最早的地下乐队“失眠”,也是第一支在小酒馆演出的乐队,“那时我们都长发,异类”,现在他在重要场合着西装,平头也要set造型,略显富态。他们的前辈指南针乐队,20年前就开始北漂,成都人王志强曾去北京朝圣、表演,却从没打算去漂着:“你在成都做一件挺成功的事,比你到北京那地方去做一件成功的事,你觉得更开心。”他最大的遗憾,是身边再没有一群人每天在一起聊音乐,“成都的好的音乐人有很多都出去了,或者自己做自己的酒吧。”

  白天是机关处长,晚上做酒吧总监

  十年前玩乐队时,他最擅长用吉他弹唱外国乡村音乐,还写过不少原创歌,现在是1810酒吧的音乐总监,也在电视台做节目。不过,他的正职其实是***,作为某机关的处长,日子过得安稳,业余继续做音乐。他曾跟老搭档调侃,要把当年唱英文歌的“老橡树乐队”重组起来,做一个老年人乐队。


张杰举办歌友会时的场景

  唱戏的人那么多,搭的台子在哪里?

  国内娱乐圈很容易听到有一句话:XX搭台,四川唱戏。这个“XX”可以是湖南,也可以是中央,总归不是四川本家。在别人的台上唱自己的戏很霸气,换个角度看又不过是为他人赚吆喝。成都自古被称天府之国,生活休闲安逸,人人能摆善耍,有才艺的俊男美女又多,不乏唱戏的娱乐人才,更有听戏的市场,但就是没有强大的戏台,这指的主要还是电视台,以及演艺经纪公司。令人意外的是,与之地缘最接近的湖南,十多年来电视行业风风火火,从综艺到选秀一次次引领全国潮流,为何才华不在其之下的川人却悄无声息?

  出走,从演员到歌手到主持人

  四川作为娱乐人才输出大省的原因确实是,要成角儿,只能出去。影视剧火红的时候,从这里走出去的多半是电影电视演员,音乐选秀火了,这里贡献了最多的超女快男。而近年,主持人出走也成了新现象,继谢娜之后,四川卫视的美女主播宁远,也在六月出走湖南卫视,主持《帮助微力量》。

  曾说过“没想离开成都这个城市”的宁远,不到两周时间就从洽谈到签约搞定,她看重的是“新栏目的定位和互动形式的创新”,而公益节目的定位,确实很适合这位汶川地震时的“最美女主播”。后来在湖南卫视有点水土不服,主持两期过后暂停,但她心态平静,一边等新工作的安排,一边专心经营自己的服装品牌。

  在成都经济频道主持了十多年的张欣宇,2008年转型项目策划,他坦言这些年不少同事或同行出走外地,本地传媒环境是因素之一,电视台对主持人的品牌包装不足,与近年做起来的几家卫视有明显差距,“他们不知道如何去给主持人营造一个适合发展的平台,这就造成了很多主持人一旦在当地工作了几年,有一定成绩之后再往上发展,他会觉得不知道怎么去做。”

  机制的问题,思维的问题

  音乐人W曾参与本地某电视台节目制作,并出任主持人,他的感觉是:“进入其中然后你再看到他们做事,就觉得没有希望了。真正的好的东西他不能接受,他们会按照一种模式去做一种东西,如果你还是按照模式做,那就永远是这样。”当时带头的制片人雄心壮志想做点事,但终究因为内部意见不一致,节目做了几期就夭折。W总结原因,始终是“思维的问题,机制的问题”,有些电视人骨子里“觉得自己很牛”,以致裹足不前。

  事实上就节目制作而言,目前国内电视台除了湖南卫视,几乎无一设立研发中心,而作为资深电视人的张欣宇,也印证了本地电视台的相同状况。不过,他表示成都电视台设有一笔台长基金,以作“全台各频道的原创节目征集和鼓励”。而最近两年周旋于各卫视之间的舞美师,认为每个地区的电视环境,目前还是主要取决于领导。他还爆料,当初四川卫视某频道新总监上台之处,私下曾亲口讲过:没想做得多牛,最好不搞什么自办节目,尽量轻松一点,不要有什么压力,收视率进全国前十名就满足了,“就花点钱买买好剧,养活自己(台)就行”。据他分析,不愿承担更大责任与意义、不想改变,是这些电视台的症结所在。

  “你站起来的地方不在这,这只是输出去的地方”

  成都电视台经济频道,从超女的第一届开始就是本地赛区的主办方,每一届本赛区的选手最后都能在总决赛中取得很好的成绩,但张欣宇们却越来越困惑:“都是通过我们这个运作,产生了这些草根明星。他们一旦离开成都之后,就和成都没什么关系,也和我们频道的品牌没什么关系了。”他们曾与香港英皇合作选秀“下一站天后”,仍是为他人作嫁。至于实力更雄厚的四川卫视,五六年前看着选秀火红的时候,他们已经跃跃欲试举办类似比赛,并且签下新人。“当时川台跟成都一家叫国瑞的公司合作,国瑞说我们出一千万,川台说我们没有钱,那只有散伙了。那些比赛的签下来,完全就作废了。”成都媒体人L说。

  问题一是资源投入,二是运作模式,成都没有天娱。而事实上天娱所签的艺人,也未必有足够的资源全部做出来,张欣宇说台里内部评估了很久,始终觉得市场性价不强、现在成都很难去做。他认为:“成都是艺人出来的平台,但你站起来的地方不在这儿,这只是输出去的地方,你站起来的地方是在湖南卫视或是东方卫视的选秀节目,或者在北京参演了哪部电影之类的。”


“川台也有很多很棒的人,但事情就做不成”

  南都娱乐:四川出了那么多娱乐圈人才,但为何电视一直不强势?

  宁远:有可能也跟成都这种散淡的气质有关吧。因为电视的竞争太激烈了,但电视你要运作一个节目,它是一个特别商业化的东西,成都你要做这样一个商业里边去操作的东西,反而不行。像文化交流就很丰富,文化交流就不只是商业了。电视的运作是商业的,就是收视率的竞争,你看湖南卫视的快女那么光鲜好玩,但你看他们的编导是非常非常辛苦,非常投入地在做事情,这个我觉得是成都电视界非常可惜的。可能会比湖南台差很远吧。

  南都娱乐:你出走湖南卫视,感觉两地的平台有何不同?

  宁远:我在湖南台和四川台做节目的最大感受,我没有觉得湖南台的人多么的有才华,但是他们能把事做成,川台也有很多很棒的人,但事情就做不成。可能也跟上层的机制有关系。管理,管得越多越不好吧,文化管得越多越不好。

  南都娱乐:作为四川卫视的“一姐”,当初决定离开是怎样的状况?

  宁远:我离开四川台,就跟男女恋爱分手似的,当时闹得很那个……因为毕竟我在川台,在四川算是少数比较有影响力的主持人,然后忽然就辞职去了那边。其实我凭良心说,川台对我也不错的。


  听评书是老成都人的习惯,评书界也高手林立,像李伯清就是早年活跃在茶馆、剧场的散打评书鼻祖,而罗小刚去年也曾经每周在宽窄巷子的“市井生活”讲评书,他们作为本地受欢迎的名嘴,每年过年也会在剧场开讲。此外,在一些以传统作卖点的茶馆,至今仍有说书表演。李伯清曾表示,当代四川说书人生活最好的时候是70年代末到80年代,“那时候一个小茶馆一天能卖出三四十碗茶,讲评书的先生一碗茶能提五分钱。”而当年说书艺人是许多年轻人羡慕的职业,有固定收入,但不用上班受领导管束。

  成都人爱喝茶,在这里茶馆称得上“遍地”。尤其夏天坐在露天树荫下的竹椅,三五知己摆摆龙门阵,或者试一下那里的掏耳朵、***服务,是最爽的享受。市川剧院旁的悦来茶园,是如今成都为数不多能看到川剧、评书等的老茶馆,每天下午都有演出,去看戏的几乎都是中老年人,买一杯茶坐下即可坐一下午,随便续水,聊天。此外,府南河边上、望江公园、人民公园的鹤鸣茶社等茶馆也相当安逸。至于文殊院内颇受欢迎的“禅茶一味”茶馆,则从今年8月底开始停业装修,一年后才重开。

  成都人爱打麻将全国闻名,早年有个段子:如果坐飞机在成都上空往下看,可以看到半个城市的人都在打麻将。现在,成都人不仅想出了多种麻将规则,还继在桃花树下、江边的“打麻将行为艺术”后,极富创意地在盛夏将麻将搬到水上、洞穴里打。成都某个社区还举行老年雀王大赛,以帮助区内老人防止老年痴呆症。

  公园:成都人民每天的下午大趴

  成都的公园不少,例如浣花溪公园、百花潭公园、望江公园等,但看点最多、最娱乐的,还是位于市中心的人民公园。这里每天中午过后,上空即回荡着各种歌声乐声,喧嚣热闹得像开趴。本地各社区的自组艺术团划下地盘,一台台“超级中年”、“舞林大会”立马开场!他们的妆容服装相当专业,有以独唱或者组合登场的,这边是近十人的大乐队伴奏,那边的民族舞、交谊舞或者健身操却跳得自娱自乐,彼此的音乐声浪互相激荡,围观的人就更high了。而在一旁的曲径小树林间,则是“非诚勿扰”相亲大会,那里挂着一排排誊写好求偶男女老中青资料,一百块即可挂足三个月。而确实不少有心人前来看资料,认真筛选自己的相亲对象。

  成都的酒吧,大致上分布在三个地方:音乐氛围浓厚的在玉林、相对年轻化的在九眼桥、高档而时尚的则在水井坊的兰桂坊,此外,文艺又小资的则多在宽窄巷子和锦里。成都酒吧除了以音乐、驻唱歌手见称以外,也是画家、诗人的活动聚集地,例如翟永明的“白夜”,就是文艺界朋友的一大据点,经常搞活动,新书发布会、诗歌朗诵会,等等。而唐蕾的小酒馆无论新老点也都设计感十足,一看就知道老板娘除了大力支持地下摇滚,其实与美术界也渊源颇深。

  开园不久的东区音乐公园,前身是成都红光电子管厂,正如北京的798是当地的现代艺术集散地,这里也被有意设计为音乐产业聚集园区。这是中国第一家主题式音乐公园,也将是中国移动流行音乐基地。该公园被寄望成为中国另一个音乐制造和生产中心,据说唱片公司和影视公司有可能在此落地。开园至今,东区音乐公园已相继迎来汪峰、齐秦、齐豫、崔健、徐静蕾、黄立行、张靓颖、方文山、朱哲琴、谭维维等人。

  围绕川话的那些方言娱乐

  超女快男选秀,最风风火火的那几年过去了,当邻家妹妹成了超级偶像一去不复返,一切便如同前朝遗事。如今,在成都本地颇受欢迎的经济频道,收视率最高的还是是李伯清、罗小刚的两档节目。

  超女快男选秀,最风风火火的那几年过去了,当邻家妹妹成了超级偶像一去不复返,一切便如同前朝遗事。如今,在成都本地颇受欢迎的经济频道,收视率最高的还是是李伯清、罗小刚的两档节目。而在四川卫视,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的则是李伯清的几个徒弟主持的《开心21》。方言节目,仿佛才是成都本地生活中打开电视时更恒常的需求。成都太安逸,对音乐圈来说自是少不留川,而方言圈则不一样,四川本地对资深方言的认可度高,对巴蜀笑星们很买账,但他们也面临和其他方言艺术同样的困境,多年来屡次尝试,但离开了本地,似乎难以打开更广的局面,都有种彼此难离难舍的命运。

  地方意识崛起,川话适合娱乐化表达


  主持人罗小刚90年代入行之初,和身边的同学一样,费了很大劲考过了普通话资格证,其中国家规定主持人的普通话必须达到一级甲等,当时也是一件拽事。然后开始做普通话节目,罗小刚们纷纷取起了很洋气的名字,又或者文艺范十足的“江南”之类,他说:“所有人都觉得说生活当中你可以用四川话,你上电视电台怎么可能说四川话,这是一种很根深蒂固的印象。”直到有一天,他当时所在的四川经济频道决定要做方言频道,他和同事忽然就被赶鸭子过去了,“其实我们都有挣扎的,当时很多主持人都觉得完了蛋了,就感觉像上了贼船样的”,他承认当时对普通话甚至有一点扞卫心理,毕竟学得很辛苦,而且总觉得“四川话上到台面上,是一种很不雅的一种事情”。权宜之计,他们就随领导的意上了方言节目,慢慢地,就发现新节目的关注度跟过去有了明显的提高,以前他的普通话节目做了两三年,亲戚朋友居然没有听过一次,“你知道有多可悲吗?”罗小刚说。

  后来他总结,到底是观念问题。李伯清的散打评书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他终于发现,原来方言也可以上电视,而且说的和看的人都很爽!而这,其实是一种“地方意识的崛起”,粤语、上海话的流行更多因为经济优势带来文化上的自信,而四川话在“台面上”得以流行,则因更接近东北话,这语言适合舞台表达。李伯清的走红,大家忽然就转过弯来了,“原来不一定就新闻联播嘛,你正事就正式儿说,但其实电视和电台多少是搞娱乐的,为什么还得那样子呢?”罗小刚和他的同事们不得不承认,费劲考的普通话资格证只是入行的敲门砖,“我们最终这碗饭还真是方言给的”。

  罗小刚过去的九年里,先后在四川经济频道、成都经济频道、成都电视台主持过多档方言节目。此外,他去年在宽窄巷子的“市井生活”每周五有评书专场,近年也借新年或商演机会,多次在锦江剧场等地讲评书。他说这是做了节目主持人,然后慢慢想做艺人状,自己这种“由媒体做起来知名度后想要往所谓文艺圈儿混”的,算是如今本土笑星中的一类。他的同行之中做得不错的,有做美食节目比他更早的飞哥,有兰妹、以前搭过档的琴妹,还有老东家四川经济频道的雨轩和洋洋,后者接替了他留下的节目,同样走社会趣闻路线。电视界还有石成金,人称石哥,同样也是方言普通话夹着川话,走调侃路线。

  他眼中的另外一类本土方言笑星,则是本来已经在文艺圈发家的传统艺人,因为曝光需要,“逐渐从笑星这块往媒体上渗透”,而最终大家殊途同归,都走到“媒体+方言+幽默”的路子上来。后者有廖健、闵天浩、叮当等,而更在他们之前的,则是李伯清、刘德一、沈伐、庞祖云、赵亮等老一辈主要在四川发展的巴蜀笑星。这些巴蜀笑星,大多在过去二三十年发展起来,其重要的作品或角色对本地人有着深刻的影响力,他们普遍对市井生活有很深的观察和理解,把普通四川人的个性如坚韧、乐观、精明、尖酸、滑头等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某种程度上被四川人视为本土文化的代言人。

  这些巴蜀笑星中比较有代表性的,首推李伯清,他以评书起家,并开创了散打评书这一在全国都有影响力的方言艺术流派,还广收门徒形成一定派系规模。其中廖健、叮当等李伯清弟子属于第二代巴蜀笑星,并长期活跃在四川娱乐圈。其次,则是刘德一、沈伐、庞祖云等以经典的影视剧为主的老牌方言喜剧演员。刘德一与庞祖云,早年都是重庆市川剧院的师兄弟,川剧表演是他们的演艺生涯的重要基础,后来川剧作为传统剧种渐渐没落,两人不约而同转战影视界。其中,曾被黄沾赞叹外形“圆、帅、大气、漂亮”的刘德一,曾主演《凌汤圆》、《傻儿师长》、《傻儿军长》、《傻儿司令》等四川方言电视剧,其憨态与演技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有四川本地人认为他是巴蜀笑星中最值得推崇的一个,因为“真正讲艺术”、“演技很好”、“有才有实”。而庞祖云则以出演《山城棒棒军》中梅老坎而深入人心,《九根毛》、《九品剃头匠》也备受欢迎,他还与刘德一共同参演了《凌汤圆》、《傻儿师长》。

  2008年,两人在前后几个月间相继因病去世,是巴蜀笑星群体的一大损失。李伯清早年与刘德一私交甚笃,但他也曾说自己在圈中坚持一个原则:生活不往来,工作不合作,“但是如果有困难我第一个站出来。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每个人对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刘德一生前对待朋友耿直、义气,用四川话来说就是:“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后来他去世时,李伯清回忆说:我是第一个到达他的床面前,那一瞬间真的是感悟到了。那一瞬间,我就跟他说上一声‘对不起’都没用了。”不过,刘德一的儿子“小汤圆”刘乙麟子继父业,将接拍《凌汤圆后传》,并与其他几位巴蜀笑星一起在方言情景剧中合作。而刘德一还有弟子如林晓东、钟燕萍、田长青、田浩、李丽波等,其中前两位已被媒体认可为第二代巴蜀笑星。

  此外,沈伐虽然同样走表演路线,但他34岁师从谐剧鼻祖王永梭,是谐剧第二代掌门人。所谓谐剧,即融合了幽默的方言与个人表演,类似单口相声和独角戏。沈伐最重要的成绩,是1986年携谐剧《0.7》走上了春晚舞台,是四川曲艺节目上春晚一大突破。此外,他主演的“王保长”系列方言剧也是其经典代表作。同样成功上过春晚的,还有相对年轻的60后张德高,他一直主攻方言小品。2006年凭借方言小品《粑耳朵》冲上春晚,令他一时名声大噪。他本来有意再次冲击今年初的春晚,但小品《钥匙》却因南北语言上的差异,在北方的语言环境下喜剧效果大打折扣,结果最后阶段被刷下来。此次他的冲击遇挫,也再次反映出四川方言艺术在向外发展时的尴尬。


成都家喻户晓的交警谭乔,主持《谭谈交通》

  方言节目中的第三类人

  按罗小刚的分类,现今四川方言表演艺术圈子里,大致有两类人:由媒体做起来知名度、往文艺圈混出范儿的,以他为代表的主持人;在文艺圈发家、为更大影响力往媒体渗透的,比如李伯清为代表的传统巴蜀笑星。而谭乔则属于第三类人。他是成都家喻户晓的交警,主持着一档看似无趣,但却让众多成都人捧腹不已的交通教育节目《谭谈交通》。节目每天只播出5-8分钟,但是却红了七年,如今他已俨然明星主持,在街上被认出的频率更高。粉丝对他的评价是:“又搞笑又有教育意义又有正义感!谭警官不错!这才像人民***的样子。”“蛮好玩的,比只会罚款的土匪好多了。”

  谭乔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和节目组的同事开着车,在成都二三环的路上寻觅违反规章者,但他的目的不只是抓人开罚单那么简单,最关键还是要发掘到能摆能搞笑的违章者,然后开始采访,在看似各种胡扯海侃的聊天中,达到交通教育的“笑果”。节目上的谭乔,以能把人聊崩溃着称,他可以拉着一个开比亚迪的违规者,一起唱改了词的《蓝精灵》;或者抓住用自行车拉二手家具的违规者,把沙发卸下来坐在河边开始“深度访谈”,大谈经济趋势。—除了交通问题,还扯到了更多信息内容,既让观众看得乐不可支,又留下对节目的深刻印象。谭乔认为四川人很幽默,但并非每个人都敢于展示,于是需要在节目中穿针引线,“在纠正违法的时候,他们是逗哏的,我们就是捧哏的。所有的幽默包袱应该是在他那,我可能就是画龙点睛,那么一下的作用。”谭乔也曾在录影中,被违章者一句话呛到笑场,一直笑到“伏在墙上”,但为了维护***队伍形象,这警官笑得伏在墙上的镜头,最终还是被果断剪掉。不过,这档节目作为政府部门与市民沟通的方式,已成一个极富娱乐精神的范例。

  《谭谈交通》开播七年,轻松幽默、接地气但不土气的风格,全赖电视台、谭乔本人以及他所在的单位交管局三者的促成。谭乔回忆,当年电视台到交管局找***主持,单位送去一批形象好气质佳的同事“海选”,电视台都不太满意。正好他在单位出外宣传时演惯了反派角色,负责无证驾车、头被撞包、开报废车等邪门戏路,于是被最后推荐去面试,不料就这样当起了主持。他还记得,节目开播前做了两个样片,分别是四川话版和普通话版,但最终采用了前者。他用川普结合采访对象的四川方言,看似轻松随意地调侃交流,在纠正交通违法加入幽默元素,几年间,形成堪称融合了半方言相声、交通教育、公路短片等混合风格的,一档类娱乐类方言节目。节目一直很受欢迎,其官网“现在每天的访问量都是几万次”,谭乔说。

  散打评书评书末代,“散打”当道

  评书是一种古老的市井娱乐方式。唐、明、清时就分别盛行讲小说,上世纪五十年代最流行的是韵文评书,六十年代则是革命小说评书受到热捧。到了九十年代,北方各地评书在现代社会的市场环境下,已逐渐走下坡路,但李伯清在成都开创的散打评书,却在此时忽然火了。

  1994年,这个已经47岁的男人突然爆红,全在于他革新了传统的照本宣科说书方式,变为“散打”。李伯清把本子上的古老故事结合当下现实例子来讲,一会儿摆龙门阵,一会吹牛皮,海阔天空不拘一格。那一年,“散打评书”从成都开始火了,“李伯清现象”是当年四川的一大热门话题。然而,在传统评书人看来,李伯清结合时事评论的做法,不过是评书中的“小话”,也就是一种支流。但无论如何,因为其灵活幽默的风格,听众普遍十分受落。由此,四川评书焕发了新的生命力,内容撒开了,语言也不拘一格,李伯清坚持“与时俱进”,用成都市井土语跟时事相结合,或讽刺或调侃,看似随意挥洒却金句迭出,也充分展示了现代四川方言的幽默和活力。

  李伯清曾拜四川传统说书人周少稷为师,但他后来另辟蹊径,认为散打评书无论在表现形式,还是在可发挥的空间上,优势都很明显:“这个空间包容性更大,比如我跟一个歌手上台的时候,我可以把他的节目串在我的散打里头。但他不一定唱歌能把我的散打串进去,相声我也可以给他串了。”

  散打的特点,为人的争议

  市井,臊皮,还是低俗?

  数李伯清的代表作,成都人通常能说出一系列,《酒色才气》、《散打第二春》、《散打SRAS》、《生活百态》、《市井闲话》……对于很多曾在90年代与李伯清的散打一路伴随,或成长或成熟起来的人们而言,共同经历过这个城市的时代变迁,会认为李伯清最能记录、代表当代成都的俗文化。主持人罗小刚在成为名嘴之前,也一直偷偷借鉴李伯清:“他可能是市井文化,只要随口一提,就是说七几年的时候,老成都哪条街有个什么卖蜂窝煤的……他用他的生活阅历去提出来一些点滴,大家可以去做时代的对应。哎呀,那个地方居然当年还有那么落魄的一个景象。他搞笑了,幽默了,又让你得到了知识。”

  但与此同时,前媒体人小赵代表了另一种声音:“成都人最早是喜欢他摆的,我们生活中的事他能摆得很好笑,但久而久之,就好像把我们的生活细节问题,用他幽默的语言展现出来,说白了就是臊皮,他臊我们成都人的皮。”臊皮,四川人说丢脸面的意思。十多年前,就有人认为李伯清的散打,语言带脏话,粗俗,多少有“辱没成都人形象”之嫌。但李伯清底气很足:“我说的都是人们身边的,我相信十年以后,我死了以后,我说的有些东西在人们的生活中还看得到。它不像有些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虽然你有喜剧的效果,但是效果就没有实味儿。”至于指他剖析成都人的所谓劣根性,太不留余地,他问心无愧之余更表示心有不甘:“就好像我们举个例子说,泼水节上有人不懂,人家泼他水,他被泼了水就说,这是哪个XXX的泼我水的?人家说人家是爱你才泼你,他说爱你个铲铲,就拿开水泼。”

  李伯清说,他到今天仍然坚持一个观点,艺术没有雅俗之分,“即使我说的那些很市井的东西,不代表我自身没得追求撒?那么今天我就演一个贼,难道我就是贼吗,对不对?我是演员。”他认为自己这样的一个“干瘪老倌儿”在台上一站,台下成千上万的人不走,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说得很真实”。他还坚持一个原则:“用老百姓的语言,讲老百姓的故事,与老百姓分享”。但也有不少人感到,他如今在电视台录影的节目,越来越文绉绉,当年的痛快过瘾消失了,李伯清很同意:“我的很多观众都觉得不过瘾,但官方和所谓的学者,说,哎呀,提高!”暗示受到了某些压力和意见。

  出走,出家,是危机作秀?

  川渝从来是势不两立的城市,但在2000年,李伯清宣布出走重庆。当初李伯清离开成都,“薄酒浇地、老泪纵横、三叩故里”的举动,被认为作秀意味十足,甚至是因为在成都已没有发展空间,才作出的无奈之举。但对李伯清的出走,主流说法是为了得到官方认定的名分,当然,此原因也受到了质疑。李伯清认为,名分不重要的说法,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即使赚钱了,走红了,没有一个“国家一级演员”的本本,创作和事业的展开仍相当受限:“中秋节,我准备在天府广场慰问老百姓,到底是老百姓说了算还是官方说了算?我准备在锦城艺术宫,免费讲一场,要看人家经理同不同意。如果我准备到哪一个社区去,从办事处到区上,说不定还要带六个章。”在重庆,他对所受到的尊重感到满意:文化局局长与他长谈将近4个小时,对方送了他三句话。第一句话是“李老师,我没想你读了那么多书”,第二句话是“我们对通俗文化重新认识”,第三句话是官员所送的八个字“天地之和,人民之心”。李伯清觉得很受尊重,“不用说也是觉得我们应该有点东西嘛!”

  后来李伯清归去来兮,重新回到成都。但到了2007年,本来已经是佛门俗家弟子的他,又宣布正式出家。在彭州的三昧禅林剃度当天,巴蜀笑星好友如刘德一亲自到场,感慨万千,他的无数粉丝又夹道相送,气氛凝重。他坦言,当年出家的契机是自己跟从十多年的老师圆寂,“他在生前起码劝了我四五次。但是我都没有放下,潜意识里还是总想完成一下老师的心愿。我在老师的灵堂前睡了三年,哪怕我人没回去,我铺盖都在那儿设的,我也算守了灵。”他还透露,当时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内心的孤寂不能与人交流。但后来,他出家后一个月又再度会见媒体,如今又还俗,今年更是重新开始录影电视节目,并且开办了工作室。他打了个比方作解释,“人家说,李老师,你咋又出来了?我说,我好久又进去过呢?他说,你不是进去了?——这是你一般常人理解的,出家是出烦恼之家的。”

  与时俱进,抑或江郎才尽?

  李伯清的散打评书,诞生之初从内容到形式对传统评书的革新,就是“与时俱进”的结果。他在后来的创作中也遵循了这一原则,比如《散打SARS》、《散打WTO》等,无不是人们当年关注的大事。于是有些认为他低俗的,也不得不认同:“散打,李伯清的要看。有一点不得不佩服他,他确实比我们一般人语言能力好,想法反应都很快,外面发生什么,他马上就接住用上了。”李伯清对此也十分认同:“今天下午流行的,今天下午就能进我的段子。”

  李伯清承认,时代早已与二十年前不同,如今社会发展多元化,对演员来说压力越来越大。但他又觉得,信息量更大了对创作也有好处,比如他的弟子们所在的时代,就不像过去原来“连黑白电视都没得,很多书籍都没得,完全口传心记,东想西想”。弟子们现在偶尔会提出,让李伯清为他们整几个段子。李伯清半开玩笑地说:“你网上一查一万条,手机短信一万条,书店一万条,三万条,你挑百分之十就三千,宰掉百分之九十还有三百,再宰掉百分之九十还有三十,三十条你这一辈子都够用了,这是段子。”其实喜忧参半。他想起一次在出租车上,开车师傅说,李老师,帮我们说点话嘛。他回答对方,我只能小帮一点,帮多了,我连这一小点忙都莫法。“也就是说,即使我这个相对而言没有以前好听了,但总比那些不好听的还要好听一些。”他对自己的功力仍充满自信,唯一的担心就是时间不够,“我输不起时间呀!所以说我现在,但是当然为了喜欢我的观众我想说,我真的还想再活20年。”

  桃李满门,散打评书后继无人?

  专访李伯清:什么叫流派,有传承才叫流派

  江湖传言,李伯清喜欢收徒弟。他确实桃李满门,在成都,在重庆,在贵州,都经常传来他收徒的消息。但他认为即使廖健、叮当、矮冬瓜等第二代巴蜀笑星,仍火候远远未到,自己语言艺术的衣钵,还未有人能继承。

  南都娱乐:关于散打评书传承方面的问题,你对弟子们怎么评价?

  李伯清:我现在有很多学生很有才,他们可以在各个方面超越我。但是很遗憾,如果他们按我内心的这种标准,一个接班人都没有。

  南都娱乐: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他们在演艺上的精力比较分散?

  李伯清:是这样子的。我直到今天,都是相当不易的,(访问前)我公司刚刚喊我先换衣裳,我刚刚是穿的短裤,他找我把我说服的时候,说是对别个尊重,我才换的。而今天如果是我们的学生,稍微有点名气,就又是助理又是秘书又是媒体。我一辈子都是这样,去北京也好深圳也好,我都是一个人就上飞机了。学生一部分喜欢我,不全部喜欢我,他当公安,做房地产的他就喜欢我,以这种名义来维持一种关系。

  南都娱乐:那为什么还要收徒呢,如果不是真正学艺?

  李伯清:他是以这种情感嘛……就师傅,就跟干爹一样,觉得我们之间情感就有一种联络。这是人家喜欢我。也有一种贴牌的,我清楚,就是贴个李伯清可以都无所谓。还有一种就是确实想跟到我学点东西。

  我为什么能把我的阅历转化成励志作品?你们为啥子不能把你们大学的阅历,或者你们现在生活时尚的阅历,转化成艺术作品?这叫借口。重要的是他们想得开不?我现在学生成功了的都是几十万的车,我自己经常都在打的。他们清一色是名牌,我缝一套都才200块。他们一根皮带都1000吧,他们买个眼镜可以2800,我买的处理老光8块钱一副。他们认得那个房地产老板,喊一声张哥、王哥,那个房子是不是便宜点卖一套?我是送我我都不要。请问他有好多时间来搞创作?什么叫天才?还是人家说得好,“人家在工作的时候你在工作,人家在睡觉的时候你仍然在睡觉。”

  南都娱乐:你是不是对徒弟不太严厉,太宽容?

  李伯清:我很严厉。但是话又说转来,这毕竟是时代不同了。过去重庆媒体来采访,我就说所谓“北有赵本山,南有李伯清”,为什么不能比?——这个措辞要措好,要不然人家本山老师听到也不舒服。我说,他60个学生就60个员工,我60个学生是60个儿女,咋个比?结果听起来就是有点歧义。但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个莫法比。我现在也觉得我们是团队,说不好听点是团伙,我说散就散了。人家一个人成功,团队成功,团队成功,就都成功了。第二个,我以情感,人家是以理智和制度(管理)。我就举个例子,给你打个***:“妹儿,你在忙啥子?”“李老师,你有啥子事哇?”嘭,我***就挂了。难道说没事,我问候一下,我想看一下有错吗?这就是这一代人的思维。所以,我所难受的,不是辛辛苦苦带地他们,突然他们对我不是很好,不是这个意思。我很难受的是,这个思维模式就确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到我的肩头上,我难受的是这个。我们的学生也曾经也很公正地说过这样一些话:“我们老师对于他的子女是尽责任,对我们这些学生是付出的心血。”

  南都娱乐:如果队伍不好带,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李伯清:所以说,我现在想重新物色一支队伍,趁我没有倒下去之前,我试着试着再带一下。我起码可以尽力嘛!也许我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不可能再有这种天赋,不可能再把他们带得像今天四川赴在第一线的,我的学生这样的明星,也许办不到。但是没得啥子,只要我在做,能带一点就带一点。

  其实我年来最大的计划,就是想在我离开人世之前,让喜欢我的观众多多少少在生活中都有一些欢笑。但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确实太有限了,所以就想重新打造一个团队,当然并不说现有的团队丢了,现在的团队,针对我一个***还是规规矩矩地要来。很多人认为,我是不是因为他们现在挣到钱了,对我不孝敬对我不好?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难受呀!

  南都娱乐:散打艺术没有传承下去?

  李伯清:哦!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特别是我这个更痛苦的是,从一个自私的角度,内心深处我好不容易挣扎到今天……创一个流派,什么叫流派?有传承才叫流派。如果几十、百把年没有人说,这个就没有流平派了。如果两百年后还有人在说,哪怕我挨骂,我这个流派已经形成了。

  南都娱乐:现在工作室是不是已经在招生了?

  李伯清:我一个是叫他们物色,二个生活中我也在注意这个问题。我们这个行道,不像艺术学院那种培养,我们是在生活中逐渐逐渐起感悟,才能够达到那个程度的。

  球迷分为球痴、球狂、球瓜、球疯子……球莫明堂。

  听说这一次,要把整个长城堪成彩色瓷砖。

  亲爱的,心爱的,心上的,心下的,心左的,心右的,心子尖尖向上的,中发白***:

  你是乌鸦在空中飞,我是黄狗在地上追;你好比我的干妈,我愿意做你的干儿。

  黄总黄总!我是水肿(总)!

  这两年东西烫哦,哪儿像我们那阵,耍三年朋友,幺指拇儿都不敢勾一哈,勾了就要遭扯拐。现在,上午才认识,黑了就带起回去了,第二天起来还放黄话:“也,***儿,你咋睡在这儿喃?”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就光扯筋。

  朋友,有啥子困难尽管开口,除了借钱。

  素芬,把啤酒瓶瓶给我卖了……我要回传呼!


四川方言剧《傻儿师长》剧照

  川话的幽默如何让川外人体会?

  川人有才,川话幽默。但是北有赵本山,北有郭德纲,而南方却往往因为方言的复杂多样,诸侯够多,却即使影响之大如李伯清,依然难以真正冲出地域的限制,为更多人所认识。有人认为是缺乏本子、包装和推广渠道所致,都对,但这些年来廖健、叮当、闵天浩、张德高等笑星也相继开公司,却尚未见真正的推动力。换一个角度,如果从内部发问,四川方言艺术出不出去,如何出去?似乎仍有许多可思考之处。

  从“川普”到“普川”

  李伯清在2000年之前,曾到央视的曲苑杂坛录过节目,但效果并不理想。他总结最大的失败原因,是“北方人听不懂,南方人过不了瘾”。不过,即使是2006年张德高携小品《粑耳朵》正式登上了春晚,效果其实也大打折扣,因为导演要求说普通话,他只好用肢体语言来加强,“他在乐山当地,一上去就是笑料,根本就不用说话,挤眉毛弄眼睛的就出料了,然后说一句笑一个。但是上央视之后,北方人虽然听懂了但是觉得不好笑。我们自己看着都别扭,觉得好可怜呐。”罗小刚说。

  相对于上述对节目或作品出川、方言被规范化后损失韵味的担忧,谭乔则持相反看法,他在节目中坚持自己要用普通话主持,因为希望节目本身尽量传播得更广,“其实现在在网上,我们的一些视频短时间内点击量超过六七百万次,如果都说四川的方言,大家可能听不懂不明白。”不过,罗小刚认为在保持方言韵味和让外人听得懂之间,也存在平衡点。他认为“川普”是里外不讨好,但“普川”则可能行得通。他的灵感,来自于多年前李保田在《王保长新传》里的口音,四川人听着不像川普,但又有四川的味儿,全国观众还听得懂,他把它总结为“普川”。“川普的思维出发点是四川人在说普通话,但是以普通话的思维来理解四川话,有这么一个调调。首先考量外地人听不听得懂,然后我再去缀一个尾巴”,他认为像汪涵在节目上偶尔加个“伢子”等湖南词汇,也是同样的道理。

  “奇志与大兵”是学习榜样

  保持方言特色同时又不影响传播效果,或许过去湖南的“奇志与大兵”是个好范例。“四川做本土方言的,梦想着在做的一个事情,就是所谓冲出四川嘛,不管是上一辈,还是我们这一辈。但是我觉得没找到突破口,实际上奇志大兵那个口很好,两人一个说普通话,一个说湖南话。央视导演要说听不懂,我这有个普通话的。他们就一来一往貌似一个解释的作用,而且其实每一句话都是包袱了,”罗小刚说。李伯清则坦言,如果时光倒流十年,肯定会再找个搭档,但是现在自己没更多的精力来折腾了。

  罗小刚平时在电台节目上,也多有夹杂普通话和方言的做法,他也想过能否一人分饰两角,捧哏逗哏自己都做了,当然,这样在表达的流畅和效率上,也会遇到实际的麻烦。他觉得最根本的,还是川人必须有一种集体意识要把方言推出去,有很大的企图心要去让人家懂,这是一种必须有的思维。

  四川方言,离被仰视还远

  李伯清有时也会觉得恼火:“北方有赵本山形成一种文化,南方为啥子不能形成一种文化?”他设想如果川话方言真正形成了一种文化、磁场和氛围,“听不懂也是一种文化”。罗小刚也持相似观点,他私下最爱打一个比喻:“说四川话听不懂的人,小平同志让你们先富起来,你们能富起来了,邓公说的哪句话是普通话?跟英国人说话那还是四川话呢。”关键还是在于内容。他认为,几十年前的老电影《抓壮丁》,当时在全国都很受欢迎,作为方言电影名字却叫得那么响,主要还是内容有足够创意。他又以有钱人以看意大利歌剧为荣作譬喻,不但听不懂,还要去张望舞台顶上的字母,还是要去看,实际上在于对内容有没有足够的尊重的心态。“一说意大利歌剧,谁都要仰视,但是你说四川方言评书,这仰视不起来”,他认为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现实。

  北京人说侃,长沙人说策,成都人说摆。据说摆字也非随便能用,川人千百年来,摆过薛仁贵东征的龙门阵,摆过诸葛亮的八阵图、空城计——都得这种回环曲折波澜壮阔高深莫测的3D大场面,才称得上摆。如今,至少得一群人聚在公园的茶桌旁,海阔天空地胡吹瞎掰,也才摆得起。且看成都名人如何摆成都,摆成都人,摆龙门阵。

  江映蓉:参加比赛,“终于有点事可干了!”

  成都是一个非常慵懒的城市,生活节奏很慢,你可以看到九点钟可能都没有人开门(做生意),开门的都在打麻将,或者斗地主。你会看到这种现象——“老板买瓶水!”“钱放桌子上,自己拿就行了。”都是这样的,钱对他不是最重要的,悠闲和写意的生活才是最重要。不是有句话是“少不入川”?就是说我们那里的人都太懒散了。像参加比赛,为什么大家都会积极参加,是因为都觉得“哦,终于有点事可以干了!”你生活节奏快的时候,以慢制动就非常好,可以让你不浮躁。现在不是提倡慢生活嘛,懒散也是一种慢。但这是我的一种放松,所以我很感谢成都,她给了我天生的抗压能力。大大咧咧、豪情万种、异域风情、人间有爱。

  王铮亮:成都音乐难成潮流,更像娱乐休闲

  四川的音乐环境是很好的,但是成都的环境太休闲了,会让人比较满足于生活现状,励志积极的东西不是那么多,所以音乐是更加发自内心的,唱歌的人都是因为真心喜欢。但同样的原因也导致,成都的音乐很难形成一种潮流,而更像一种娱乐休闲的形式。成都人比较开朗、好客,人比较“不怕”,这种心态使得人在选秀舞台上发挥也比较稳定。再说,有的人在海选的时候一开口,我们就觉得一般人估计想也不敢想,但是他就敢来,这也是成都的娱乐精神。

  成都依然能够保持住休闲港湾的状态,在外地工作非常紧张,需要休闲或者养老的时候,你可以到成都来,成都会以一种非常宽容的状态接纳你。我离开家乡在外所谓的“奋斗”,但是受到成都的影响,我不急,做事特别“慢”。不过有时候慢不见得是坏事,也许慢工出细活,也能慢慢地感受这个世界,不会错过很多风景。

  吉杰:成都有野心成为华语流行音乐中心

  我的家乡在四川西昌,成都以前对我来说就是个遥不可及的大城市。成都人会享受生活,四川话说就是“玩得起”,爱玩也会玩,整个城市都很娱乐休闲,人更容易松弛。我并不觉得成都唱歌好的就比其他地方人多,而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成都人胆子大爱热闹,而且有表现欲望,也愿意表现自己。从2005年到现在,很多选秀歌手的佼佼者都是来自四川,李宇春、谭维维、王铮亮、张杰等,还有我。成都有很好的音乐群众基础,现在成都政府也有支持,在打造东区音乐公园,还有华语榜中榜。我听当地的朋友说,成都有野心成为华语流行音乐最大的一个中心,这对我们四川歌手来说,是最实惠的了。

  谭维维:成都的摇滚很健康,很时尚

  我大学开始到成都,成都是教会我做人的一个地方。我小的时候在农村,很单纯,在川音又在酒吧唱歌,很多人都说酒吧是大染缸,我见了很多之前从没见过的东西,但也分辨了什么是想要的什么是不想要的,也明白在任何环境下坚持自己是最重要的。

  你只要踏上成都的热土,就能感受到娱乐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娱乐”是“愉乐”,尽管文化娱乐中心在北京上海,但成都却是全民娱乐的状态,人人都可以唱一段歌,来一段舞。成都又是个很安逸的地方,物价不高又单纯,很多人都不愿北漂,在酒吧里唱歌能维持生计还能享受音乐,这是我们当时唱酒吧的人的心态。很多外地人去到成都的酒吧都被吸引,就是因为成都酒吧有自己的文化氛围。

  成都热波音乐节就有很多本地乐队上大舞台,比如阿修罗、海龟先生,他们太棒了。很多人认为摇滚很地下,但成都的摇滚其实很健康,很时尚,因为地域原因,成都的摇滚更温暖,更快乐。

  郁可唯:在酒吧驻唱是很单纯的乐趣

  成都很多优秀的歌手,以前都可能曾在酒吧驻场,我也驻过场。其实酒吧歌手是一个大团体,大家互相关心,有一种大家庭的感觉,很温馨,渐渐会让人产生一种依赖感。我在的酒吧每周都会给我压力,要求我学新的歌。所以成都的酒吧能让歌手进步,也会栽培有潜力的歌手。那时候很简单,每天睡到自然醒,到了晚上就去唱歌,收入也能养活自己,在酒吧驻唱是很单纯的乐趣。在成都还有很多有实力的歌手、音乐人、乐队都是地下的,但是一直很活跃。尤其是现在东区音乐公园刚刚建好,有更多的人可以通过音乐关注到成都。成都很有包容性,好客,热情,对待音乐也是同样的态度,是一个容纳多元音乐的城市。

  王子文:成都人爱玩,发明了很多麻将玩法

  我觉得成都不适合长待,如果你有事业心或者想创业的话,因为太休闲了,休闲到我在那时间长了会有罪恶感。每天都是那些各种玩,身边的朋友天天都在玩,你还怀疑他钱从哪里来的。他们的休闲方式也不过如此:***,吃东西,茶楼,玩牌,夜店……方式也不算多,但他们能玩那么久。成都人爱玩,发明了很多麻将玩法。比如血战到底,曾经我也通宵玩。这种打法就是提高效率,最后一把糊的得到钱可能是最多的,第一个糊了把牌扣上,其他三个接着玩。玩到最后两个人,第三个人可能赢最大。经常摸到最后一张才能定胜负,最后谁点炮谁付钱。还有血流成河,就是糊了以后把那三张糊牌扣上,但我还能接着再糊,一直糊到最后,无数次糊牌,但你不能再换听牌了,这种玩法三个人也能玩。

  我觉得成都最好玩的,就是它的慵懒,它的散淡。成都所有的活动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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