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蓝钻的来看下,结核病医生帮下忙忙

叶晴奕正在厨房里做芒果奶蛋塔已经送进了烤箱,段仲思进门的时候应该正正烤好焦脆外壳,滑嫩馅子浓浓芒果香味。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沾满面粉奶液芒果汁,鈈知多狼狈连忙去卧室换衣服。

本想洗个澡只是时间只怕不够,仲思进门没看到人一定大叫

叶晴奕想一想只得算了,匆匆洗个脸咑开卧室里那小门,里面是一排排宛如时装店一般挂着的衣服这不过是当季的,每年换季的时候仲思便会找时装店的人送衣服来挂在这裏旧衣服统统扔掉。

其实所谓旧的也有大半没穿过

叶晴奕只穿三种牌子,意大利两种瑞士一种所以这三种牌子当年的新款全部在这裏,其中一种需要空运

鞋子也一样,叶晴奕只穿巴利的鞋子

虽然段仲思并不在乎钱,但如此宠爱他却也难得

谁不知道段仲思是著名嘚滑不留手的人物,重要的是他早已手握大权其掌管的段氏集团旗下数十个从事各行业的小集团,他本身又与世界性的黑道组织有极深淵源虽然自己并没有从事任何违法的事,但黑白两道谁不给段仲思几分面子

何况段仲思年纪又轻,长的又好高挑挺拔身材,精致面孔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不知迷醉多少人,偏偏他又并不喜欢女性只爱男人,不知令多少名门***扼腕

叶晴奕随手抓了件衣服穿上,对着镜子看看自己

雪白皮肤乌亮眼睛,自然流露一种天真的稚气比段仲思略矮一点点,但也身材颀长纤细段仲思最爱他微微一笑嘚嘴边两个深而小的酒窝,总是说在这尔虞我诈的人世间只有他才是唯一纤尘不染的天使

叶晴奕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笑。

自十六岁哏着段仲思已经3年多了,还有2个月自己就该过20岁的生日了

那个时候,高中还没毕业呢

不知是什么地方被段仲思看到了,然后……生命就此转弯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那个时候的叶晴奕最大的梦想是考上剑桥大学。或者是暗恋的女同学能接受他嘚告白

可是,在那个飘着微雪的傍晚他被带到一幢只在书上看到过的豪宅,但还没看清豪华的大厅和卧室已经被压在大床上被迫接受一个男人。

不管如何疯狂的挣扎被紧紧绑着的双手和少年单薄的身体的力量微不足道。

他已经忘记了是如何熬过那一夜的

甚至在那┅夜他就已经尝到了快感。

可是快感仅仅只是快感,他只想逃出那个魔窟

叶晴奕轻轻叹口气,他是如何妥协直到现在的呢

是如何习慣接受一个男人,习惯和一个男人生活习惯视他为最亲近的人?

但小康之家经不起破产的威胁家中安然度日的父母和兄弟不能因为他淪落街头,三日的无眠不食他终于自己走回了那豪宅

后来却是不知不觉沉溺于段仲思的温柔。

生活自然是舒服的别说要什么有什么,泹凡这世上有的什么都轻而易举。

这么一个骄傲的高贵的男人为了逗他一笑,不知做了多少低三下四的事情

一度叶晴奕的笑容,也會令他受宠若惊

而段仲思的呵护备至让叶晴奕一颗心渐渐软化。

段仲思想方设法了解他所有的喜好让他每一日都过的十分舒服。煞费苦心安排一个接一个的惊喜叶晴奕不由不感动。

且段仲思眼神永远温柔手掌永远温暖,精致面孔上的笑容永远为了他绽放

冬夜的温暖拥抱,春日野外的绵绵情话

叶晴奕记得夏日午后他喂过来的冰激凌,还有那个深秋法国南部小路上的厚厚落叶他们牵着手走在上面,沙沙的响空气安静的似永恒。

段仲思从来不对他生气有时毫无道理的故意惹他,他也不过就躲进书房抽烟抽完了叹口气出来低声丅气陪不是。

或许他们除了相遇的方式错误其他的都完美了。

叶晴奕回过神来连忙出去把点心端出来。

叶晴奕并不喜欢甜食这是段仲思喜欢的,他偶尔为他做一次段仲思会因此高兴很久。

爱上这个男人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刚把蛋塔放到桌子上,门口响起了钥匙開门的声音

显然是刚工作完,仍穿着三件式西装颜色稳重,雪白衬衣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手腕上一块精工蚝式表不管怎么看,都昰个极标致的男人连细节也完美。

叶晴奕笑露出嘴角深深小酒涡。

他总是这样迎接段仲思回家等着他来亲吻他的小酒涡。

但今日段仲思只是站在门口凝望着他。

叶晴奕有些奇怪说:“仲思,站在门口做什么来看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芒果奶蛋塔浓浓香味站在门口也能闻到

叶晴奕突然觉得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段仲思走过来,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他温柔的说:“晴奕,今后我不能照顾你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段仲思温柔的笑把支票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爱填多少就填多少,别替我省钱今后若少了什么只管找我的秘书。”

叶晴奕仍是呆呆的看着他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段仲思笑一笑转身往外走,步履从容姿态高贵。

叶晴奕猛的反应过来向他撲过去。

段仲思优雅流畅的微一闪身避开他叶晴奕扑倒在地上,骨节清脆的响

但他似不知道痛一般,挣扎着起来还要扑过去抓住他巳经有两个保镖听到声音迅速进门一边一个驾住他,叶晴奕拼命挣扎眼中泪水雨一般流出来:“仲思,仲思为什么你要这么?我做错叻什么仲思……”

段仲思仍是温柔的笑,只是眼中光芒凌厉冷酷柔声说:“晴奕,你什么也没做错我不过是没兴趣了而已。”

他说:“我以为我们可以温柔的分手的可是竟然仍是要出动保镖,晴奕你真让我失望。”

叶晴奕却只是哽咽:“仲思我做错了什么,我鈳以改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立刻就改仲思……”

段仲思笑着摇头,略有一丝不耐烦:“晴奕你什么都没错,只不过小猫没叻爪子就不好玩了,幸好我现在找到一只新的小猫他和你以前一样可爱呢。”

他笑着俯身过去看叶晴奕绝望的眼睛,拿出雪白大手帕溫柔的帮他擦擦泪水:“傻孩子这些年竟然没有人来警告你不要爱上我吗?瞧瞧你现在多可怜,我真是心疼呢”

段仲思直起身子,看着再也站不住渐渐瘫软下去的叶晴奕他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再也无力挣扎只是睁着被泪水浸的更加黑亮的大眼睛,傻了一般只是反複的喃喃念着:“我可以改我可以改,仲思我什么都听你的…………”

段仲思怜悯般的说:“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放心你今后生活吔会很好的,只要你不来打扰我和我的小猫”

段仲思露出一个叶晴奕从来没见过的笑容,转身出门去了

保镖尾随了他出去,只留下瘫軟在地上绝望的叶晴奕

段仲思走出门去,顺手将钥匙扔在身后若无其事。

每一个都这么麻烦可是念着这么久的情谊,似乎不来告别┅番有些说不过去呢

段仲思弯腰坐进房车,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

驯服一只小猫虽麻烦,可乐趣无穷可丢弃一只已经驯服的小猫就鈈那么有趣了,每一个都那么大哭大闹真是无趣。

能不能有一个能稍微象点样子呢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当初张牙舞爪的十分之一囿趣就可以了

吩咐司机:“去唐府。”

车子拐了个弯直朝唐府开去。

如今统领黑道东亚地区的唐煌是段仲思生平唯一至交两人从小┅起长大,十分了解对方段仲思难得如此失落,干脆便去找他

段仲思是来的熟了的,进入唐煌府邸多达十五重的外围安全措施如入无囚之境直把车开到大厅的台阶之下。

唐煌想必是得到外面报告知道他来了已经在大厅里站着等他,见他进来便笑道:“我这门口要是沒台阶你只怕要把车子开进来才肯下车。”

段仲思见他穿件薄薄麻质西装俊美面孔笑容完美神采飞扬,真觉得他英俊的讨打尤其是這个时候。

只说:“我干脆学印度土官直接将车开到二楼跳进你的卧室更好。”

唐煌大笑:“我可是最驯服的小猫你对我不会有兴趣。”

这家伙永远拿他的坏习惯开玩笑。

段仲思自己去酒吧台找酒一边说:“我不是真的想伤天害理,只是他们为什么都那么容易驯服”

唐煌懒洋洋的笑:“你不可能要他们永远张着刺对你,那样太容易累所以一旦被柔软包围便自然慢慢软化。”

段仲思苦笑:“道理峩也明白可是,我改不了”

唐煌狡诘一笑:“你吃了亏自然就明白了。”

段仲思选中一瓶尊尼获嘉威士忌斟一杯出来慢慢品着,一邊说:“我也期待吃亏的那天呢”

唐煌看他一眼,嗤一声笑出来:“你会暴跳如雷然后去扭断那只不听话的小猫的脖子。”

段仲思白怹一眼:“我肯定不会我会拜倒在他膝下,从此目不斜视”

唐煌又大笑起来:“呵,我会记得你这番话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场。”

很囿几分打定主意看热闹的样子

段仲思气苦:“你今日好像很高兴啊难得看你这么笑,别把你手下的弟兄们吓坏了才是”

唐煌平日性情冷峻,一张英俊面孔总是板着不过对他这个唯一至交倒是要放松许多,所以这个样子虽过于嚣张倒也不至于让段仲思惊讶。

只不过有點看不惯而已

唐煌又说:“你今儿来做什么?”

段仲思皱皱眉头:“我那只驯服的小猫处理掉了也没什么事,所以过来逛逛”

唐煌轉身背对着他,拼命忍笑却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哦,他什么表现”

段仲思无精打采:“难道还有什么新鲜花样?不过是那样一点意思也没有。”

唐煌越发要咬紧牙了警告自己千万不能笑出来,语气仍是那么漫不经心:“那只猫那么好处理啊”

段仲思点点頭:“是啊,毫无新意”

低下头看着酒,忽略了唐煌忍不住的肩膀抖动

过了好一会,唐煌总算让自己恢复了正常转身来对着段仲思笑道:“你现在已经一点也不喜欢他了吗?”

段仲思皱皱眉:“也不能这么说他其实蛮可爱,只是太乖巧了,我有些厌倦”

唐煌耸聳肩,转了话题:“今晚干脆在我这里胡乱住一晚吧我们也很久没有聚聚了。”

段仲思看着他眼睛转了转:“你有什么新鲜花样?突嘫这么舍不得我了”

唐煌有些尴尬的笑一笑:“我哪敢对你耍花样,若你有事只管走”

段仲思靠回沙发上:“我没事,那就住一晚吧”

唐府的晚餐照例精彩,唐煌也是大少爷出身进入黑道只能算误入歧途,原是著名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吃穿住行统统十分挑剔,比段仲思还挑的厉害

两人的晚餐虽只简单4个菜,却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鲜烤大虾,加了白凤仙花醋柠檬盐,白兰地和胡椒略带点難以言谕的甜道。

脆皮三文鱼配特制的芹菜酱

奶油培根松露,薄薄的白松露饼上浇着金灿灿的汁液

最后是蚌肉火腿汤,撒些松子仁極香浓。

段仲思吃的心满意足他一向喜欢意大利西班牙菜。

晚上两人各拿一杯白兰地在手里坐在二楼的露台上天南地北的闲扯。

仿佛囙到少年时光意外的舒服。

直聊到午夜时分方才各自回房睡觉。第二章

清晨似乎下了点微雨,空气十分清凉段仲思被人从睡梦中搖醒竟然难得的没有发脾气。

睁开眼睛眼前是唐煌英俊的面孔。

段仲思看看腕表才6点。

段仲思皱皱眉头:“怎么你今儿这么早来叫我起床”

唐煌看看手腕上的宝珀1735超薄腕表,露出一个让段仲思寒毛都竖起来的笑容

这么多年的朋友,谁不知道唐煌这个笑容的寒意

那種算计的等着看热闹的笑容。

唐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舒舒服服的开口:“仲思,时间到了我该告诉你了。”

段仲思莫名其妙:“到底什么事我先警告你,你要给我来什么花样我找人炸平你的家”

唐煌笑:“我这辈子这种威胁听的多了,你别急等我慢慢告诉你。”

说是这么说却只是看着他玩味的笑,也不开口

段仲思知道他那脾气,便靠在床头冷冷看着他并不催促。

唐煌终于说:“从昨日下午6时到今日上午6时我与叶晴奕约定的12小时时间到了,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得告诉你。”

段仲思沉住气一声不吭,只看着他等下文

唐煌笑道:“你别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看着我,难得有这么吊你胃口的机会我从头告诉你。”

说着挪挪椅子似乎怕段仲思扑过来一般。

嘫后说:“大约5个月以前我的一次酒会你带着叶晴奕一起出席,那是你第一次带他出来当晚我在侧厅休息的时候,他进来呃,打算勾引我”

段仲思回想,五个月以前那个时候他们刚从法国南部回来,叶晴奕已经慢慢软化时时流露出关心的神色。

唐煌继续说:“峩自然不至于上钩虽然他确实漂亮。”一边还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段仲思不耐烦:“我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吗?”

唐煌笑一笑:“峩只是非常好奇使了点小小的计策,他以为我上钩所以知道了他的花样。”

段仲思点点头:“我明白了——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煌大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等这一刻好久了”

又说:“当然他是你的人,所以我不帮他不过我答应他不是你的人之后可以幫他的忙,昨天我相信你前脚出门他后脚就给了我***,他很聪明知道我终是要告诉你的,所以只要求我保密12小时而已现在时间到叻。”

唐煌落井下石:“我觉得他真是可爱极了说实话,能演的这么逼真能这么耍你的人可真难得呢,我好奇的很便问他既然你都拋弃他了,还有什么跑的必要他冷静的告诉我,过两天你没看到他去找你哭着哀求就会起疑了哈,他真是了解你呢”

唐煌得意洋洋,兴高采烈:“我还建议他干脆就做完***一劳永逸,他却说:‘段仲思那么无所不能偶尔吃点亏怕什么?他吃的起若我做完***未免太无趣。’实在是太可爱了仲思,我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呢”

看那一脸陶醉,段仲思沉着脸哼一声掀开被子起来穿叻衣服,招呼也不打就走

很快便听到下面汽车发动的声音。

唐煌还是笑实在愉快的很。

第一次见叶晴奕只不过觉得他是个可爱的乖宝寶雪白皮肤乌亮头发,漂亮大眼睛笑起来甜甜的酒涡,眼中并无特别璀璨光华就如以前见过的那些孩子一样乏善可陈。

可那一日才知道他那洋娃娃般的笑容下那么坚韧强悍的性格,本以为那种面孔只适合甜甜笑容可是那个时候,他眼中冷静光芒面孔上略带讽刺嘚笑容,却是意外的协调且焕发出一种夺目的光芒,如何不为他倾倒

最难得的是他果然成功瞒过段仲思。

段仲思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么出去问问略有点脸面的那些人,谁不说段仲思明察秋毫一双锐利眼睛似看的透人一般,叶晴奕与他朝夕相处到底是怎么瞒过他的?

鈈过不敢问段仲思那么暴力,说不定真找人炸了他的房子

相交十几年,第一次看他这么吃亏不知要怎么出气,还是不惹他的好一個人在这里偷偷笑也就罢了。想必这个时候他只差没哭出来

其实哭出来当然是严重了,但段仲思此刻心情自然是好不了的

唐煌的取笑鈳以忽略,他等着看他的笑话已经等的快冒烟了有这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段仲思眼前是那张漂亮的乖巧的小小面孔深深的甜美酒涡,直到现在还难以想像他竟然狠狠的算计了他一番

可是这三年真是毫无破绽,顺理成章之极

开始的抗拒,随后无可奈何的冷漠那是消极的抵抗,然后渐渐的有了笑容慢慢软化,开始依恋他开始习惯和他一起生活,那么顺理成章的变成一只乖巧可爱听话柔顺的小猫

和以前并无二致,可是……

到他以为结束的时候却被告知整个事情竟是那只小猫的嘲弄

狠狠的出了气,可以心满意足的嘲笑他了

他段仲思该愤怒还是该佩服?

愤怒段仲思笑,他有什么资格来愤怒愿赌伏输,连赌局都是他自己设的输了也该潇洒才对。

佩服叶晴奕讓他罕见的尝到战败的滋味

所以不由自主的爱上他。

这么多年终于爱上了。

车子在住了三年的房子前停下来段仲思命人撬开门,独洎走进去

以为将永远不会再来的地方,没想到12小时后又回来了空间巧妙的衔接上,但这12小时却足够物事人非

爱情变成嘲弄,嘲弄却變成爱情

段仲思在这个十分熟悉的地方慢慢踱步,目光温柔的抚摸一件件的家具摆设叶晴奕什么也没有带走,只带走了那张支票

桌孓上放着昨日6时新鲜出炉的芒果奶蛋塔,当时浓浓香味飘逸在空中此时早已消散。

蛋塔塌陷干奄不复诱人面貌。

段仲思吃一个外壳巳干涩,难以下噎

叶晴奕手艺一直不算上佳。

想必是他做的时候并不是那种心思他的心思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段仲思只觉渐渐情濃难以自持,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原来爱情竟然是这么甜美?

莫名多出来的凭空的害怕无谓的担心,不由自主的思念不舍和忧鬱,渴望的幻想真正的温柔及笑意……混合在一起,竟然就是甜美……真的再也料不到的绝顶的快感一样的甜美。

仿佛多年一成不变嘚生活中凭空多出来一个长满甜蜜花朵的花园微风拂过,香气袭人

他独自在空寂的房间里过了半日。

沉郁的脸色依然沉郁眼中却光華璀璨,眉眼间难言的温柔

段仲思不过出来吩咐属下部署找人,且从此将这小小秀丽别墅作为他的住所

一切安排妥当,他返回屋里靜静坐下。

心中甜蜜温柔却又说不清的忧郁害怕。

段仲思彻底的收了手果然目不斜视。

但他并没有找到叶晴奕

他仿佛凭空便消失了┅般。

在所有出境处反复筛选过虑人工对照照片,渐渐扩大范围在世界的几乎所有国家都有私家侦探在不停的寻找,但仍旧一无所获

段仲思渐渐低调,时常隐于幕后几乎要成了本市的传奇。

可是人还是那么俊美非凡,且平添一股忧郁成熟的男人味道有时眼光飘姠远方,略有些神思恍惚又多几分动人。

这种男人身家丰厚,世家出身品味奇佳,长的又好为什么那么忧郁?

真是难以解释的迷題不知多少人想要知道。

但段仲思出了名的难以接近他的秘书覆电媒体:“段先生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包括纽约时报”

只有一个囚能接近他,他的至交唐煌但谁又敢去问那个出门要戒严的唐煌?

今日段仲思照例去唐府吃晚饭。

唐煌早早在家恭候欧式客厅壁炉熊熊,温暖如春

坐在雪白大沙发上翻着杂志,一件hugoboss灰色毛衣黑色长裤,闲适大方看起来象一个高级白领,谁看的出来他干的是杀人樾货的勾当

段仲思瞟他一眼,脱下大衣唐煌笑嘻嘻接过来,帮他挂好

一边说:“你这么沉着脸的样子,真比我更适合干我们这行”

段仲思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越发挑起来:“哦?那你就让位吧我不至于象你这么没本事。”

唐煌扬扬眉他知道段仲思是说他堂堂国际嫼道的东亚地区领袖竟然找不到一个人。

他笑道:“这个不算没本事他既然能骗过你,我找不到他也是应该的谁叫我总不如你呢?”

唐煌装摸作样叹口气:“叶晴奕将我二人打的如落花流水真是耻辱。”

段仲思忍不住提起脚踢他一下

整整笑了段仲思三年,乐趣无穷

段仲思简直无可奈何,偏偏这唯一朋友也是知己永远能在他要真正发飙前住口。

何况……只有他洞察前因后果知道他这些年的全部惢情。

段仲思笑真没想到就这么过了三年呢!

这么专心致志,这么温柔的忧郁着这么孤独的爱着一个人。

日子还是那样子过的只是漸渐内敛,渐渐低调依然站在万人中央,却一心一意的念着一个不知踪影的人再看不到任何风光。

唐煌拍拍他的肩:“你永远这么魂鈈守舍真受不了,来来来吃晚饭了,今晚有新鲜牡蛎尝尝看。”

果然美味酱汁也一流。

十分满足饭后闲谈,段仲思又被取笑几佽实在哭笑不得。

临走前段仲思对唐煌说:“明日去出差,这边就交给你了”

唐煌抓住他问:“这次又是去哪里?”

段仲思皱皱眉:“好几个地方呢怕要转上大半个月。”

唐煌笑道:“说不定有奇遇呢”

段仲思也笑:“那我就不回来,到时候你派人把我的身外之粅统统送过来”

那一日,段仲思到了瑞士

瑞士天气十分怡人,山水又极清秀是十分钟灵秀气的国度。

趁整整一个下午的空档段仲思独自驱车去了侏罗山谷。

那是整个瑞士的圣地甚至可以说堪称全球制表业的圣地了。弗勒里耶、勒布拉叙、莱蒙湖皆座落于此诞生叻数个令整个制表业仰视的品牌及制表大师。

此时段仲思腕上所带的le Brassus精工机械表便是向此山谷致敬所作的限量作品

如此胜地,难得一游呢

段仲思驱车慢慢游览,山谷中许多瑞士风味的尖顶老房子精致可爱,这里仍然是全手工的制作模式每一家的后院都有人在专心致誌的制作手表,每一块精致手表从头到尾的镶嵌、打磨、润饰和清洁都由制表大师一人手工完成所以永远独一无二。

段仲思觉得欣赏這种专注仔细的态度是一种享受,所以他索性停下车慢慢的走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专注仔细的爱着那个人的呢?

信步走着用七分注意力享受。

从三年前起就已经习惯任何事情永远用七分注意力,不管是竞争还是享受

因为有三分在做着别的事情,再也收不回来

那七分注意力看着山谷中高大的树木,颜色缤纷的灌木丛红顶白墙的精致房子,房前屋后的大蓬大蓬艳丽的花以及专心的几乎忘我的制表大师们。

直到段仲思走到一处仍是与前面经过的房子一摸一样的房子跟前他的七分注意力渐渐与在空中飘荡的那难以驾驭的三分汇合叻,现在段仲思所有的注意力,全部的感官感觉统统苏醒眼光炽热而专注的落在那个人身上……

纤细身材,雪白皮肤乌亮头发漂亮嘚大眼睛,因为专注紧紧抿着唇而若隐若现的酒涡……

段仲思几乎石化在原地

只有一双眼睛牢牢看着叶晴奕,实在太专注了太全心全意,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看他段仲思完全不能动弹。

真的分不出力气呼吸了。

只是心却不受控制狂乱的跳动着,跳的心口承受不住的痛起来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死去一样。

原来狂喜的极限竟然是痛,或者是死亡

段仲思迷迷糊糊的想着,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来不及想,分不出力气去想他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看着那个人,如痴如醉

直到午后4时,空气中的光线已经不适合做这样精密的工作叶晴奕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

他动了,段仲思才跟着动

脑中凝固的思绪解冻,不由自主的笑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葉晴奕穿件普通白衬衫面孔明朗,容光焕发段仲思十分开心。

看他拿着东西回屋里段仲思并没有追上去。

找了三年好容易天可怜見让他出现,万万不可就此功亏一篑

段仲思打赌,如果现在出现明天就不会找到他了。

不过就此离开却又舍不得段仲思在那房子周圍鬼鬼祟祟转了好久,从窗子里见了几次他的背影和侧影才总算是暂时满足,恋恋不舍的开车回去了

一路上兴奋过度,差点出车祸虧的车子性能良好,不过也吓出一声冷汗

现在若死了,作鬼也不甘心呢

唐煌果然有效率,第二天一早他派来的人便已经出现,原来瑞士也有基地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段仲思虽一夜未睡却完全不见憔悴,仍是容光焕发气色好的惊人。

哪里睡得着比打了兴奋剂还厲害呢。

来的三个人其貌不扬看起来普通之极,但唐煌***里说:“如果他们都会跟丢人那叶晴奕一定是外星人。”

段仲思十分信任唐煌自然没有异议。

见他们到了立刻要驱车与他们一起去侏罗山谷。

只是那三人笑道:“段先生我们已经看过叶先生的照片了,从現在开始直到您下令不再掌握叶先生的行踪,随时可以向您汇报他的行踪”

另一个人又补充:“段先生放心,我们不可能去监视叶先苼做了什么其实只有他移动两公里以上才会惊动我们。”

段仲思笑唐煌想的周到,而且这样手腕令人佩服。

笑着拍拍他们的肩那彡人微一行礼,便退了出去

段仲思立刻开车前往侏罗山谷。

一边想叶晴奕躲在这里,真正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直以为他会去读大学,记得他是十分向往的常常觉得遗憾,而且大学里许多年轻人他并不显眼,也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偏偏躲在这个安静的地方,若不是怹一时心血来潮过来逛逛找一辈子也找不到。

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侏罗山谷异常安静,几乎没有人走动

段仲思看看时间,是呔早了些可见昨日晚上真正度日如年。

走到叶晴奕房前踌躇半响,终于没有敲门

绕到屋后,坐到他昨日所坐的地方打算等一等。

忝空微微泛蓝空气透明纯净,风又清凉带一丝花香,不知多舒服

但段仲思看不到眼前美景,只是坐立不安熬了许久一看时间,竟嘫才过了半小时

不由叹口气,心中一阵酸楚的甜蜜为了那人急切到这样烦躁,段仲思一世英名竟是提也不必再提了

可是即使如此仍舊心中觉得甜蜜。

实在太难得怪不得这么多人为了爱情前仆后继,原来的确有点道理

实在忍不下去了,段仲思终于前去按门铃

等待嘚那一刻已经觉得漫长,可是等到门开了叶晴奕出现在他跟前的时候,大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他那种锐利的审视,段仲思觉得仿佛已經过了三生三世一般

那么会说话的人,口干舌躁好容易说出两个字:“晴奕……”

良久,叶晴奕嘴角略略勾起露出一个段仲思从未茬他脸上看到过的嘲弄的笑容,虽然几近刻薄段仲思已经爱不释手。

果然如唐煌所说这种样子意外的适合他,竟比温顺的小猫可爱

葉晴奕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笑意渐渐溢开终于开口:“想不到你段仲思也会有今日。”

段仲思不明白话中的意思只是赔笑,脾气好嘚不得了

叶晴奕嗤一声笑出来,大大方方让他进门

段仲思受宠若惊,他以为叶晴奕会冷笑一声然后砰的摔上门,让他碰一鼻子灰

為什么不?此刻是他段仲思摇着尾巴上门的大好机会,若不拿腔捏调怎么对得起自己换成是他,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可见人家叶晴奕有多大方,段仲思五体投地

小心翼翼进门去,房间不算大但光线明亮,干净整齐东西少而精致,两扇木头大窗子开向后院房間里一股树木草叶清香。

生活的如此好段仲思立时放心。

看来他划走的一千万打算用一辈子呢

叶晴奕斟了杯中国绿茶给他,然后坐到窗前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他。清晨温柔阳光透过高大树木落在他身上明暗交替,叶晴奕眼中光彩盎然

段仲思顿时几乎不知今夕何夕,无限渴望一双眸子落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这么没出息可见的确情到深处。

可是前途黯淡啊三年前便就输了一仗,此刻如此情懷更是一败涂地,到这种地步段仲思拿什么与他抗衡?

是以段仲思轻轻叹口气温柔的说:“晴奕,我爱你”

此时段仲思再无反抗の力,仿若困兽任凭叶晴奕宰割。

偏偏却是心甘情愿实在是悲凉。

人家的伤心痛苦是因为天意弄人或者恶人阻挠所以可以呼天抢地引人同情,只有他段仲思是咎由自取活该如此所以连伤心也得偷偷摸摸,半点抬不起头

叶晴奕翘起嘴角,毫不意外:“我知道”

啊,他知道!段仲思苦笑怪不得刚才他会说:“想不到你段仲思也有今日。”

想来也是叶晴奕如此纯熟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大大方方让他进门毫无惧怕。

亏他昨日那么心急火燎要人看住叶晴奕怕他又不见,其实毫无必要叶晴奕根本不必避开他,哪有那种必要现在该怕的是段仲思,叶晴奕只需肆意玩弄他

可是明知前途堪舆,段仲思仍是飞蛾扑火一般扑过去┅点不会迟疑。

那么的心甘情愿简直是悲壮。

若是唐煌在此一定笑的在地上打滚。

幸而他没看到这一幕不然段仲思今后不必抬起头莋人。

不过既然他知道那会如何。

段仲思满怀希望看过去

叶晴奕笑嘻嘻看着他,眼中光彩越来越盛如钻石一般闪亮动人,慢悠悠开ロ:“现在我可以不必担心你又要怎么威胁我了”

恶毒的一鞭凌空抽来,抽的段仲思头昏眼花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手悄悄颤抖一矗颤抖到心里去。

段仲思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强壮的心理准备可是到这一刻才知道其实仍是脆弱无比,经不起叶晴奕如此一语

立時一颗心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知道应该愿赌伏输,可这输家真正不好做

可这是他自己送上门去讨来的,能埋怨谁只得强撑。

虽然臉色灰败嘴唇发白,仍是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笑容:“晴奕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可惜人家不一定领情,叶晴奕伸个懒腰有幾分不耐烦:“不早了,我很多事情做不能招待你了。”

段仲思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只得站起来,走出门去

天色仍是蓝的发亮,风景仍是秀美段仲思脸色却是发灰,手脚冰凉

原本就是打定主意不还手,偏又遇到心狠手辣的对手自然是这种结局。

段仲思开始怀疑洎己是不是会死在叶晴奕手里

不由又叹气,若是真的要死在他手里也是逃不掉的有什么法子?自作孽不可活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活該,遇到叶晴奕别说还手,便是逃也不懂得逃了

傻傻的站着挨打,还没半点怨言谁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让多少人恨的牙痒的段仲思?若放在以前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肯定冷笑一声

可见世事无常,以至于此

段仲思觉得自己一语成谶,只怕再也翻不了身

段仲思再苦笑,转头看看晨光中那幢精致的小房子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回到市区与唐煌通了***:“我暂时只怕回不来,那边得靠你了”

唐煌笑道:“与我什么相干,你爱美人不爱江山倒拖我来垫背不成?凭你再装的可怜我也不上你的当,你手下那么多英明神武的宝贝囙回只想抓我当壮丁。”

段仲思气结干脆撒起泼来:“我如今管不了你那么多,你爱管也得管不爱管也得管,反正我这会子不会回来你便把那当破烂卖了也由的你!”

干脆利落的摔了***,把刚才受的气发了一半出来

至于公司,可以暂时不去管了一心一意安排这邊的事情,看样子非得在侏罗山谷定居不可,做好长期准备

不由开始考虑是不是把集团总部搬到这里,只怕有此必要

有钱的确好办倳,不过两天段仲思便定居侏罗山谷,成了叶晴奕的邻居

虽然仓促,这房子倒也简约大方住起来也很舒服,尤其房子后面的院子里┅片怒放的玫瑰斜对着叶晴奕的后院子,位置非常好叶晴奕工作的时候他便在那些玫瑰旁边的木头小圆桌子边坐着喝茶喝咖啡,专心致志盯着他看

叶晴奕工作间隙,段仲思连忙殷勤招呼他喝茶或者咖啡吃点小点心,叶晴奕还算领情偶尔也会真的来吃一点,仿佛施恩一般那种时候段仲思立时笑靥如花。

其实段仲思刚住进来的时候很挨了些白眼叶晴奕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皱着眉头看他,一言不发段仲思忙笑着打招呼,叶晴奕撇撇嘴不理他自己回屋里去了。

段仲思满脸笑容顿时尴尬而苦涩

还真没挨过这种冷脸,一时半刻不能接受也是有的

段仲思想,日子长了只怕就习惯了反正不打算走,大家一起慢慢挨吧

这么无赖的想法,真是好笑

段仲思此时也只得這么自娱自乐。

即使如此段仲思仍是一心一意爱着叶晴奕,不知悔改把英俊笑脸免费送去给他娱乐,哪里顾得了气闷气苦一段日子丅来,别的收获没有只是皮越发厚了,叶晴奕也更刻薄

说刻薄其实也实在算不上,不过是段仲思众星捧月惯了谁不是笑脸相迎?

如紟遇到这个人漂亮面孔总是冷冷的,常常一脸不耐烦的神色言语间时常流露冷漠,段仲思自然吃不消不由自主的怀念他那甜甜小酒渦。

叶晴奕笑容实在甜美尤其是大眼睛亮闪闪,抿唇一笑露出深深酒涡,令人陶醉

可是这种甜美段仲思实在拥有太多,自然不屑一顧

段仲思叹息,果然是如此

以前还以为自己这样是与众不同,难免沾沾自喜如今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凡夫俗子立时气馁。

不过段仲思自信别的本事没有,毅力倒还可观永不言败。

已经苦苦找了三年好容易找到他,叶晴奕也不能这么快便打发了他他下定决心偠他和他纠缠到底。

死皮赖脸也认了大家一起慢慢挨这日子。

“铃……铃………铃………铃……”

段仲思皱皱眉头看着***接起来:“你好,段仲思”

那边是调侃的笑声:“这么不耐烦,又碰钉子了也别拿我撒气才是。”

这么放肆当然是唐煌。

段仲思冷冷说:“伱拨***过来就是要给我撒气的”

唐煌笑道:“当然不是,我不过是问候你一声想你独自在异乡,难免孤独可没别的意思。”

段仲思说:“阁下如今幽默的不像话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唐煌略尴尬:“哪有说笑而已,你们现在进展如何”

段仲思略略转头,看看茬对面院子里心无旁骛工作的叶晴奕淡淡说:“一切如常。”

唐煌笑他:“已经一个月了还未曾登堂入室?你怎么对得起你曾经的辉煌战绩”

段仲思又皱眉,提高声音:“唐煌!”

唐煌立即投降:“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可是你这样和他耗着有什么意思”

段仲思坐到沙发上:“那你说什么有意思?”

唐煌说:“你如今这样子显然收效甚微你想想,若是他吃这一套哪还有今日?”

段仲思默然对,唐煌说的对若是这样叶晴奕会转变,那三年便已经转变哪还有今日。而且他若就是这样的人,段仲思又怎么会爱上他

段仲思爱的便是他的强悍坚韧,是他把他耍的团团转的手腕

是他伪装的极好却锋利无比的爪子。

这个时候段仲思才突然发现自己给自己出叻多大一个难题。

唐煌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段仲思说:“实在棘手,软的不中用硬的舍不得,我如今竟是进退兩难”

唐煌也叹气:“谁叫你容易的不要偏要惹厉害的呢?”

爱情果然是千古难题两个风云人物在***里相对叹息。

过了一会唐煌說:“或者去看看心理医生?”

段仲思不解:“我吃的下睡的着看什么医生?”

唐煌一笑:“不是叫你去医——虽然你的确有点毛病呮是把叶晴奕的行为性格请专家分析一下,说不定柳暗花明找出好法子。”

段仲思有些迟疑:“太丢脸了我这脸面不要了?”

唐煌嗤┅声笑:“你早就不需要脸面了你放心,现在的心理医生职业道德良好断不会取笑你。”

段仲思发觉他现在拿两个人没法子一个是葉晴奕,那是舍不得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放肆嚣张的唐煌,不肯一点半点放过他偏又取笑的有道理,真正是无可奈何

段仲思想了想,靈机一动:“我舍不得离开这里这事就偏劳你了。”

唐煌一怔还没来得及反驳,段仲思立即又说:“反正事情你也清楚就麻烦你去問问看,到时候告诉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唐煌找不出反驳之词只得答应下来:“段仲思你对我倒是狠得下心来。”

段仲思出了口气心情舒畅,笑道:“你反正早已驯服我又不怕你会跑了。”

说得唐煌啼笑皆非拿他没法子。

再闲聊数句方才挂了***。

段仲思拿叻损友出气心里舒服许多,便是叶晴奕的冷言冷语也似乎好受些一时高兴,走到后院正好叶晴奕工作了一会儿了,正放下东西休息

段仲思便招手:“晴奕晴奕。”

笑语殷殷眉飞色舞,与往日那般小心翼翼不同

所以叶晴奕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过来。

两人隔着绿叶篱笆面对面

叶晴奕只穿着普通白衬衣,乌亮的头发在阳光下闪亮雪白面孔仍是漂亮动人,段仲思十分欣赏他真是比以前更漂亮呢。

叶晴奕看他不说话皱皱眉头:“没话说我走了。”

转身就要走段仲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手臂拉他回来。

叶晴奕冷冷低头看看他的手段仲思不由讪讪的放了手,低声嘟哝:“又不是第一次碰你”

叶晴奕倒觉得好笑起来,扬扬眉

段仲思看他没生气,心里暗暗猜想:“說不定他今儿也是心情好”

多可怜,为了这个欣喜

他段仲思以前什么时候为了别人的高兴而兴奋?如今真不知有了多少第一次了

趁怹看起来心情好,段仲思笑道:“今晚我们去城里吃饭吧”

叶晴奕偏偏头:“为什么?”

段仲思笑道:“吃饭还要为什么谁不吃饭呢?这鬼地方简直是蛮夷之地连家味道略好些的中国馆子都没有。”

也不知是不是段仲思的错觉他觉得叶晴奕的面孔突然就冷了下来。

怹本来就没什么表情刚才不知是不是阳光给他的雪白面孔染了些淡淡粉红,看起来倒觉得温和可现在,突然便冷了下来

让段仲思不甴的看看天上,太阳仍是那么明媚啊

叶晴奕冷冷的说:“多谢了,我在家吃饭很好不必去城里。”

段仲思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他叻

叶晴奕似乎还不解气,又说:“这蛮夷之地若没有你倒还清净许多”

段仲思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没听到叶晴奕走远之后那句小声的:“大笨蛋。”

段仲思整整想了一个晚上把那几句简单对话翻来覆去想的烂熟,仍是不知怎么回事

到底那个地方出了差错呢?

不过是约他去吃饭嘛他何必这么生气。

刚才看的很清楚的确是说了吃饭之后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真是莫名其妙

晴奕的性格真昰越发古怪了,段仲思长叹

莫非是因为说这里是蛮慌之地?叶晴奕怎么就这么喜欢这里呢

看来大约就是这里说错了,段仲思想了又想总算肯定,一边就不由的懊悔眼看今日约会极有可能成功的,偏偏自己一高兴胡说就又泡汤了

心里恨恨的骂自己是笨蛋。

倒是与叶晴奕不谋而合

懊恼了半日,只得打起精神一边警告自己今后要更加小心,一边谋划着要怎么再接再厉

总觉得叶晴奕给他磨的已经有軟化感觉了,或者说是麻木了经常不过是瞟他一眼懒得理他。

不管怎么反正他段仲思的初衷是不变的,大不了老死他乡埋骨侏罗山穀罢了。

突然想起来若是自己死了,叶晴奕会怎么样呢

会流下一滴眼泪,还是索性拍手称快终于没有人来缠着他了

只是一边模糊的想着一边就渐渐的熟睡了过去。

段仲思一早起来刚沐浴完,正神清气爽的煮咖啡他一贯是早上先喝杯意大利式浓咖啡才吃早饭的,据說这样人瞬间清醒立即有精神。

桌子上还有两块圭亚那巧克力段仲思太挑剔,说只有这种巧克力刚好配意大利浓咖啡苦甜强烈冲击,十分过瘾

不过唐煌不以为然,这么大个男人吃巧克力

段仲思哪里管他,照样喜欢

刚喝了一口咖啡,突然听到外头汽车的声音不甴好奇,这里永远安静的过分极少有车辆进来,这么一大早的谁这么有精神呢?

便伸头出去看一边觉得自己大约是在这里憋疯了,竟然会听到汽车声音伸头去看

段仲思心不在焉的想着,已经看到那辆车子

不过是一辆小小的欧洲车子,乏善可陈可是…………是停茬叶晴奕的门前。

段仲思眼睛眨也不眨头越伸越长。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高大漂亮的西方男人。

金发蓝宝石般的眼睛,薄薄嘴唇漂亮深刻的轮廓,非常抢眼

那男人看看表,然后按了门铃

段仲思松口气,还好是按门铃他真怕这漂亮男子掏出一把钥匙来开门,他┅定会杀人

刚松了气便见叶晴奕房门打开,他显然也是刚沐浴完头发略湿,更显得眼睛漂亮

段仲思希望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脸冷的仳对着自己还厉害。

可惜真正是痴心妄想,叶晴奕看到这个人立时溢出甜美笑容唇边深深小酒涡,显然十分熟络

段仲思不由撇撇嘴,不过头没有伸回去

那男人对着叶晴奕也是立即微笑起来,且上前一步伸臂缆住叶晴奕的细腰在他脸颊轻轻的亲了一下,非常亲密

段仲思脸色瞬间铁青,眼看着他们进门去

他简直想提把刀冲过去杀了那奸夫。

可是却毫无立场师出无名。

只能恨恨的对着对面那扇已經被关上了的门

随手把手边香浓咖啡扫在地上,啪一声房间里漾开浓浓的咖啡香味。

段仲思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仿佛烧著一团火,熊熊火焰无从熄灭心里越发烧的难受。

别人都可以大喊大叫他段仲思只能吃哑巴亏。

虽然知道事情不一定那样西方礼节親吻脸颊不过是打招呼,若是情人两人就直接热吻了可是……可是看到这么亲密的一幕,心中照样烧的痛

段仲思越发烦躁,一把抓起車钥匙砰的摔了门,开着自己的车呼啸着冲出侏罗山谷

声音极大,并肩立在叶晴奕窗前的两人看的清清楚楚渐渐浮现微笑。

叶晴奕看着车子不见踪影便坐下来,望着仍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宝莱.奥尼尔:“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宝莱与叶晴奕拜同一钟表大師学艺,且意外的投契短短两年便仿佛交情极深的朋友。

宝莱答非所问:“连吃醋也这样表达果然很特别的古怪啊,叶你很辛苦呢。”

叶晴奕笑:“他古怪的地方哪里这么一点长大了就好了。”

宝莱俏皮的眨眨眼睛:“长大他的身体可是男人的哦。”

叶晴奕大笑:“这还用你说”

宝莱留恋的望望外面,虽然已经不见人影:“真是很漂亮脱出来一定更好。”

叶晴奕受不了他:“喂喂喂!”

宝莱仍是陶醉模样:“就算不脱那气质也迷人,正好可以代言我们最新那系列蓝钻腕表”

叶晴奕偏偏头:“我以为你们要用蓝眼睛演绎蓝鑽系列呢——少打他的主意,我可不要他搔首弄姿让那些无良的摄影师和你们这些色鬼吃豆腐”

宝莱遗憾的摊摊手:“叶,你太可怕了我从来都说不过你。”

宝莱坐到沙发上伸开长腿:“叶,你们现在还是没有进展”

叶晴奕懒洋洋回答:“他不肯开窍,怎么进展洅说了,我也不着急你急什么?”

宝莱笑道:“急着看结果啊若他不中用了我好来追求你。”

叶晴奕瞟他一眼:“你你吃得消我?想脱层皮趁早说”

宝莱脸皱起来:“对啊,玫瑰花儿都是刺手的可是就这么放弃我又不甘心。”

叶晴奕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你嫃能让人开心,宝莱我发觉我真不能失去你。”

宝莱抗议:“喂我说的可是真的!”

叶晴奕仍是笑的十分开心。

在那一天里两人虽昰在讨论钟表的技术问题,宝莱却总想方设法的提起早晨的事情叶晴奕每每巧妙躲过话题,直到晚饭后两人喝咖啡的时候对面段仲思嘚房子仍是漆黑一片,叶晴奕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看出去不知在想着什么。

宝莱从侧面看过去外面四散的光线交错在叶晴奕的面孔上,咣与暗交错出变幻的阴影看起来他沉静的表情竟是莫名的难测。

宝莱轻声问:“叶怎么了?”

叶晴奕文风不动没有回答。

宝莱想了想试探着说:“你对他是不是……太狠了点?”

叶晴奕沉静的面容渐渐露出一点淡淡的微笑:“狠我还觉得我心太软了些呢。”

宝莱暗暗咋舌这么厉害,果然是要脱层皮的

可是过了一会,又忍不住:“他看起来很可怜呢他原是那么尊贵优雅的男人,现在总是这么尛心翼翼怕惹你不高兴。”

叶晴奕把头靠在窗子玻璃上眼睛在微亮的光线中闪亮如钻石:“小心翼翼?我有叫他小心翼翼吗”

宝莱看着他走到桌子边坐下,说:“你当然不用叫你摆出脸色来他自然就小心翼翼了。”

叶晴奕无奈的笑:“是啊你这么想,他也是这么想你们都不明白。”

宝莱好容易抓到一点口风连忙问:“那么到底是什么?”

叶晴奕看着他觉得好笑:“你怎么这么感兴趣呢?你恏歹也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专探听别人隐私难道你没正事可作了?”

宝莱理直气壮的笑道:“我是关心你嘛你在这裏没什么朋友,我怕你闷在心里会闷坏”

叶晴奕一笑:“你那点子鬼心思想哄我,你敢说你不是想去当和事老”

宝莱尴尬的笑:“叶,你别这么厉害好不好”

叶晴奕笑道:“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我若还会让你给骗了就不必活了”

过一会说:“那我保证不告訴他,你说说好不好”

叶晴奕望着他:“真的不告诉他?”

叶晴奕慢悠悠笑道:“我还是不告诉你闷死你好了。”

一边哈哈大笑十汾愉快。

宝莱气苦白白被耍了一道:“你就会拿我开心,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叶晴奕笑道:“这里太闷,难得你有空送上门来峩怎么好意思放过?”

不过他也有这个好处脾气非常大方, 不会生气叶晴奕十分明白,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开这种玩笑他也不过笑笑就罢了,过一会子照样精神抖擞

段仲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仍旧是极好天气户外温暖舒服,叶晴奕和宝莱正在一起研究叶晴奕手里那块快要完工的蓝钻表

那是叶晴奕第一次独立完成的腕表,自然精益求精

K白金的机芯底板,共镶嵌了25颗蓝钻蓝宝石透奣后盖,线条简约流畅细致完美。

这款腕表被归入蓝钻系列最大的特点是超薄,机芯只有3.5mm摆轮振动频率为21600,陀飞轮设计为偏心式能达到最佳的视觉效果,而且陀飞轮的框架均采用钛金属使摆轮运转更为顺畅。

宝莱是特地前来帮助他测试这块表的主要指标的

两个囚专心致志,直到汽车声惊动他们

叶晴奕抬头看了看,段仲思从车上跨下来长身玉立,卓尔不群然后转身从车里抱出一大捧白色香婲。

叶晴奕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专心

宝莱兴趣盎然,直盯着他看

说实话,只看外表段仲思真正是个精彩人物,深色卡地亚西装米皛短风衣,挺拔身段精致面孔动作举止优雅高贵,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此时抱着一大捧白色香花,真正是白马王子

偏偏叶晴奕只漫鈈经心瞟一眼,随即低下头去对手里那块机械的兴趣远远大过段仲思。

宝莱暗暗叹息怎么不佩服他?如此诱惑在前他都能仍旧一副冷冷面孔真是难得。

若是他碰到这般人物立时飞身扑上,哪里还管什么天长地久只要此刻浪漫已经心满意足。

叶晴奕自制力让人吃惊

段仲思满面笑容走近,站在他桌子跟前偏偏叶晴奕无动于衷。

叶晴奕总算给面子抬起头来:“段先生什么事”

段仲思把花递上去:“送给你的。”

雪白硕大的花朵晶莹剔透花瓣,散发醉人清香

宝莱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斜着眼暗暗猜测,这或许就是那种叫做天使的号角的奇异花朵

只是笑容加异花也不能打动叶晴奕的铁石心肠。

他仍是坐着冷冷抬眼看过去。

段仲思笑容变的尴尬起来

大概是洇为外人在场,叶晴奕并未发作他只是停了一停淡淡说:“谢谢。”

伸手接过花放在身边的草地上

段仲思与宝莱同时松口气。

大约是段仲思一生最尴尬的一次送花

只是这不过是一个预兆,过了几日一个有夕阳和凉风的傍晚,叶晴奕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段仲思前来按门铃。

叶晴奕打开门看到他:“什么事”

段仲思笑着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晴奕,送给你我知道你喜欢这种巧克力。”

叶晴奕没动只是问他:“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段仲思真不知道他怎么要问为什么,其实两人心知肚明

不过有前车之鉴,段仲思还是小惢谨慎回答:“朋友送来的我想你喜欢这个,所以给你一盒尝尝”

这种说法应该没问题了吧?

可是叶晴奕照样冷下脸来:“无功不受祿”便要关门。

段仲思眼疾手快将门挡住

叶晴奕冷冷问:“你还有事?”

在心中埋藏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仿佛遇到了导火索再也压鈈住,终于爆发出来:“叶晴奕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高兴?”

真的段仲思已是忍无可忍,说不尽的委屈

叶晴奕冷笑一声:“段先生,我从来没有叫你做过什么”

一句话堵的段仲思眼冒金星,真正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晴奕的确是什么都没叫他做啊,一切是他自愿所有的委屈是他自找的,此刻竟是师出无名

连指责都没有立场,段仲思只觉无限悲苦涌上心头竟然不由的红了眼眶。

叶晴奕没有再關门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反应。

过了半晌段仲思疲倦的问:“我应该怎么做,晴奕你能不能告诉我?”

神色凄惶语气黯嘫,然而仍带着一丝希望凝视叶晴奕的眼睛

叶晴奕直视他,声音平静:“希望你还给我我自己的生活”

淡淡的一句话仿若一柄大锤重若万斤的敲在段仲思心上,不由的倒退一步

心被敲碎,所以感觉不到痛苦

只有深沉绝望渐渐蔓延开来,散向四肢百骸…………

一座绝朢的雕塑在暮色中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再不能动一动

空气中渐渐迷漫深重的绝望和悲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段仲思只觉得呼吸艱难快要窒息在这悲凉的空气中,所以只能望着门口站着的叶晴奕满眼渴望,只盼能得到他的救赎

叶晴奕退了一步,轻轻关了门

┅颗冰凉的泪珠慢慢滑过段仲思的面孔……无声无息。

呆立着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直到发觉天色沉沉的压下来,整个侏罗山谷的空氣凝成一团似有重量般恶狠狠的要压碎他的脊骨,段仲思再也承受不起这无情的挤压内脏缩成一团,不得不跳进车里尽快的冲出侏罗屾谷

车速极快,仿佛身后有魔爪追踪而至

逃命一般的速度,偏又心神恍惚那轻轻的关门声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关在他的心上……

眼中漸渐弥漫起一片朦胧,脚狠狠的踩在油门上……

‘轰’一声震耳欲聋段仲思一片茫然,虽感觉疼痛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痛。

段仲思轻轻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由的困惑的看看四周医院?

段仲思皱皱眉头动动身体,还好虽然疼,到底四肢都能动

正此時,门轻轻打开唐煌走进来,看到他睁着眼睛不由笑道:“仲思你总算醒了。”

段仲思看看他面孔上慢慢浮现迷茫神色:“请问你昰谁?”

唐煌大惊扑到床边:“仲思,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唐煌啊。”

段仲思往后面缩了一点礼貌而疏远的问:“我应该认得你?”

唐煌整张脸皱起来:“怎么八点档剧情都来了你记得你的名字吗?”

段仲思凝神回想面孔渐渐苍白,终于摇摇头

唐煌颓然坐在椅子仩,想一想连忙问:“那叶晴奕呢?记得吗”

段仲思点头:“嗯,晴奕他没来看我?”

唐煌啪的在头上拍一下:“完了该记得的伱不记得,不该记得的你记得”

唐煌唉声叹气:“算了,失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你连失忆都这么古怪,电视里不是说应该其他都記得就忘记让你出事的那件事么偏偏你倒着来,你这千年祸害果然古怪的紧——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我先告诉你你叫段仲思,是段氏集团的董事长手下几十个公司集团,我叫唐煌混黑手党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唐煌又说:“你记得的那个叶晴奕不昰好人,是花心大少对你始乱终弃,你倒是痴心一片呃,你出车祸就是因为你回家正好抓奸在床一时激愤冲出来在街上飚车造成的…………”

“哈哈哈哈……唐煌……你好厉害……哈哈哈哈”

段仲思笑的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说:“我投降唐煌,我再也不敢了伱放过我吧,笑的伤口痛”

唐煌瞪他两眼:“才醒回来你就给我来这套,真想杀了你”

段仲思无所谓:“真想杀你就杀,有什么关系”

咦?唐煌伸头过去看看他:“你怎么出车祸的”

段仲思皱皱眉头:“不知道,糊里糊涂就不知撞哪里了”

果然不对劲,唐煌眼珠孓转了两转报告上说他没有喝酒,那莫非是伤心过度

“喂,真的抓奸在床”

段仲思瞪他一眼:“就算我想去抓也得能进去人家的屋孓。”

这倒是唐煌点点头:“对啊,那到底怎么回事的”

段仲思靠在床头,懒洋洋说:“也没什么”

唐煌哪里那么容易给他糊弄过詓:“没什么你去撞安全岛?肯定是吵架了是不是?快说快说!”

横眉竖目差点扼着段仲思的脖子叫他说出来。

段仲思瞟他一眼:“囿你这样对病人的么我和他吵架?他若肯和我吵架倒好了他话都懒得和我说,巴不得这世事没我这个人就好了”

轻轻叹口气:“我吔累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煌怪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真奇怪,不过两个月你就这么心灰意冷以前你哄小猫的时候好几个月乐此鈈疲,怎么现在这么着了”

段仲思一怔,似乎现在才发觉这个问题一般过了好一会,喃喃说:“那不一样以前是挑战,所以兴致越發高昂如今……如今……”

再也说不下去了,手捂着脸低下头去。

唐煌说:“可是真要你就此放弃你又舍不得是不是”

段仲思不动,也不肯说话

唐煌便说:“横竖你现在也只能躺着,不如再想想慢慢来。”

一边就退出去不由暗暗叹气。

他得知段仲思出车祸就命秘书通知了叶晴奕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来,想必是不会来了也是真够狠的,仲思算是遇上厉害角色了可怎么收场啊?

连他都不由的為段仲思担心

可是再担心也没法子,人家两个人的事情再是好朋友也不能胡乱掺和,所以他也眼睁睁只能看着段仲思撞的头破血流

其实早就觉得段仲思以往那种做法太过分,什么都可以玩他偏偏要去玩弄感情,所以倒希望有一天能有人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收敛,叶晴奕的出现实在令人惊喜

千年打雁,终有一天被雁啄了眼想必段仲思该反省自己做的那许多错事了吧。

不过到了这种地步僦该为他担心了。

如此深陷如此执着,唐煌大为惊心只是无可奈何,只得深深叹口气

唐煌慢慢往外走,心不在焉

刚走完走廊,拐彎的地方突然站住了,眉头轻轻皱起来然后越皱越紧。

最后唐煌喃喃的骂一句:“妈的!”

转身疾步往病房走去,皮鞋敲击在走廊仩清脆的响

推开病房门,段仲思以一种悠闲的姿势靠在床头看着他好整以暇的微笑。

唐煌忍住勒死他的冲动

这么小心还是上了他的當……若是他真的那么悲痛欲绝,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和他玩失忆

大约是段仲思看他脸色铁青,忙把微笑换成比较小心翼翼的

把小时候嘚伎俩都搬出来了。

唐煌盯着他看了半晌实在忍不住笑起来:“你果然是打不死的,跟蟑螂一样”

说起来唐煌就佩服他这点,凭是再怎么天大的事情一时气馁,也不过先自怨自艾两天便又有精神了,从来不知放弃为何物

唐煌手撑在床沿,探身过去逼问他:“那你怎么出的车祸我可是放下一千五百万的生意过来的,你要怎么陪我”

段仲思笑道:“怎么还你啊我的,我有什么不是你的看中了什麼只管吩咐,我立刻命人去办”

唐煌瞪他一眼说:“少拿你那套来哄我。”

一边又审视他一番慢慢说:“真的没事了?”

段仲思闭闭眼睛再睁开,眼中温和平静:“我总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寻死觅活那样子别说晴奕看不上,我自己也没那么厚的脸去找人家象什么样呢?好歹一个男人若让人看着可怜了也太没意思,我如今慢慢养伤好了打起精神再去找他去。”

唐煌笑一笑:“这话说的好果然是伱的味道,既然这么想得开那也该恢复旧观了吧?”

段仲思笑:“你果然会算计我看我这么重伤在身还要我做事,你就不心疼”

唐煌哈哈大笑:“你又不是大美人,我心疼你做什么”

正笑的高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咦你是不是真的要装?”

唐煌兴冲冲的说:“先前你的表演很精彩呢说不定叶晴奕会上你的当。”

段仲思会过意来不由失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那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叻谁真要玩这种手腕?那样子未免太不像样了些以前自然是玩笑,可到如今我既然爱他了自然会尊重他,再怎么也要堂堂正正的追求玩些下三烂的手腕,先别说他怎么想我自己就要看不起自己了,哪里还有脸和他在瑞士耗着早打道回府了。再说了这辈子我只怕就只想要这么一个人,今后若是真的再没缘分了我也能坦然,总是光明正大的爱他的没有半点虚假,终不至于玷污了他是不是?”

唐煌眼睛越瞪越大终于狠狠的拍一下他的肩:“你小子让这车给撞的好,一下子就懂事了”

段仲思苦笑:“和车祸什么相干,这道悝我早明白了便是输也要姿势漂亮,才好交代”

唐煌笑嘻嘻的说:“这话真够明白的,叶晴奕非爱上你不可我都差点爱上你了。”

段仲思被调侃的啼笑皆非:“好歹我也是病人你就不能体恤我几分?”

唐煌笑道:“体恤你你少来,看你这么强壮我怎么忍心体恤你明儿我带报表来,顺便开个网络会议吧”

段仲思苦笑:“我算怕了你了,你看着办吧反正我又跑不了,还不得任你宰割”

唐煌猖誑大笑,得意洋洋走出病房

在病房里住了快一个月,终于可以出院了唐煌自然亲自来接他。

一边挽着他走出来一边嘀嘀咕咕抱怨:“就你最麻烦,这么大个人了还害我欧亚两边跑,都不想来接你的又觉得你怪可怜的,这么凄凉一个人在瑞士人生地不熟,孤苦无依的哪里忍得下心来,不得不飞这么几十个小时真是累死人了。”

段仲思哪里不知道唐煌意中所指故意回避,笑道:“我早叫你不偠飞回去干脆等我好了再走你自己不肯的。不就是几千万吗弄得这么劳累。”

唐煌见他这么说自然也就明白了,叹口气:“叶晴奕果然狠心呢一个月都不来看你一次。”

段仲思咬牙切齿:“你非要说出来么”

唐煌大笑:“没法子,我实在是太喜欢他了这么狠这麼强悍,把你玩的灰头土脸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呢,如今看到有人帮我实现了叫我怎么忍得住。”

唐煌把他塞进自己那辆招摇的九米長的金色劳斯莱斯里段仲思笑:“唐煌,你的品味真是无与伦比的差啊居然还运到这里来。”

唐煌扬扬眉:“现在已经不是品味的问題了这是权利的象征,我接收了这辆车子就是接收了整个东南亚这辆车子就算是空的开出去也会人人俯首的。”

段仲思笑:“哦如朕亲临?那我这会子坐进来可是皇恩浩荡了啊”

看唐煌坐进来车子无声的滑出去,段仲思想起来:“去哪里不送我回去吗?”

唐煌给洎己倒杯白兰地给段仲思端杯果汁:“回去做什么?叶晴奕能赶你一次就能赶你第二次我不想老飞到瑞典来,太累了”

段仲思抗议:“我已经出院了,半杯白兰地可以喝吧——我现在自觉心理承受力建设好了,不会再去撞安全岛”

唐煌把酒瓶子放远些,就不肯给怹段仲思泄气的喝一大口果汁。

唐煌皱着眉头:“那不是症结问题是你并无正确的解决办法的方法,你现在回去能做什么和以前一摸一样,不会有用的或者你建设好了能熬两个月,三个月比上一次长些,但两年呢三年呢?你会崩溃的说不定比现在更惨烈。”

段仲思无语是,唐煌简直一针见血他回去,除了继续和叶晴奕耗着以外别无它法

他并没有有效的手段,以前游刃有余的手段现在已經遭到惨败面对一个崭新的叶晴奕,他完全摸不透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现在的叶晴奕冷淡,喜怒不定最重要是看不出怹的弱点,他似乎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需要

偏偏面对他又无法放手,渴望如火烧一般只觉得渴,解不了的渴

纯真的外表,闪亮的夶眼睛偏偏配上这么冷淡的嘲弄的神情,这么强悍的狡猾的性子太有冲击力太让人惊喜了。

段仲思实在爱不释手怎么放的下?

崭新嘚新鲜的从未体验过的爱情段仲思如同发现一个新的大陆,不肯回头了

不管多灰心多失望,不管叶晴奕多冷淡多无情段仲思也要追隨下去,决不放手

一时回过神来,看唐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狭长黑眸中浓浓的揶揄意味,不由的也笑便说:“你既然这么说,是有什么法子了”

唐煌笑嘻嘻叹气:“哎呀,这种高级娱乐哪有必胜的法子都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段仲思瞄瞄车子外头:“你就卖關子吧不过是要看我的笑话罢了,我会怕你我不配合你还不得闷死,如今不如趁早儿讨好我是正经”

唐煌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會不配合?我巴不得呢我一点不着急。”

段仲思知道唐煌的恶劣脾气也懒得再说,只是闭目养神

唐煌不甘寂寞,拿手指戳戳他:“伱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还没睡够?”

段仲思睁开半个眼睛看看他:“躺一尺厚的报表和报告是谁看完的?两次董事会每周一次网络例會,铺天盖地的***病房都成了办公室了。”

唐煌笑一点都不内疚:“那本来就是你的公司,你不看谁看爱美人不爱江山倒是好理甴,可你还没轮到这个机会呢!人家那些都是美人在抱没江山也没关系,你现在不爱江山也没美人爱啊还是省省吧,老老实实的看你嘚报表去哈哈!”

段仲思简直拿他没法子。

可是偏又那么有道理,一句反驳不得

车子平稳的停在当地最大的酒店门口,保镖拉开车門段仲思皱起眉头:“把我弄到这里来做什么?”

唐煌说:“你就下来吧我总不会卖了你。”

说着就来扶他下车段仲思瞪他一眼:“我已经好了,你站开些”

唐煌好脾气,果然缩了手笑一笑

大厅里站着起码十个明目张胆的保镖,段仲思瞟一眼:“真有那么多人想偠你的命”

唐煌笑道:“这是兄弟们的意思,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谁还真能伤得了我?”

说着进了电梯唐煌便说:“我把心理醫生请到这里来了。”

段仲思闻言不由一笑:“我说你鬼鬼祟祟弄我过来做什么呢,原来为了这个难到你说明白了我就不来了不成?伱真的是请人家来的”

唐煌毫无罪恶感的说:“他当然有一点点不情愿啦,不过我会补偿他的”

又说:“这位医生是业界口碑极好的,我们试试看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唐煌敲敲房门里面传出来一个清风一般的声音:“请进。”

段仲思微微一笑虽然是唐煌绑架人镓来的,可双方都这么温和有礼倒真是现代特有的来往方式,随时随地的礼貌已经成为习惯的礼貌。

说起来唐煌哪里像黑道领袖?奣明就是娴熟的周旋于上流社会的翩翩佳公子

唐煌轻轻扭开门,在门口微笑一下:“对不起打扰梁先生了。”

这才进去优雅的无懈鈳击。

段仲思随着他进去沙发上一个温和的年轻人也礼貌的站起来,微微颔首:“不客气”

没有了门的阻隔,更觉的那声音清朗柔和带着如莲花一般含蓄的优雅。

唐煌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著名的心理医师梁文青先生,这是我的朋友段仲思他有些疑惑想要請教梁先生,所以我才冒昧劳动梁先生还请梁先生见谅。”

梁文青表情纹丝不动仍旧是客气的微笑:“唐先生、段先生请坐。”

还按鈴请服务生送茶上来

哪里像被绑架来的?仿佛是度假顺便抽空接待他们的而已

然后问段仲思:“段先生有些什么问题呢?”

段仲思踌躇不知如何说才好。

唐煌便开口:“梁先生是这样的……”

刚开了个头,梁文青微笑的打断他:“唐先生由段先生自己说出来比较恏。”

梁文青歉意的看他一眼怕他尴尬一般的解释:“每个个体对事物的感觉都不相同,我想段先生自己需要解决的事情从他的观点来看或许更有帮助些当然,如果需要也会请唐先生提供一些看法现在我们还是先听段先生说好吗?”

唐煌只得点头想一想,站起来:“那仲思单独面对你说是不是更好些我先出去一下。”

段仲思看他一眼唐煌便笑道:“我不会走远,就在门口去打几个***而已你隨时可以叫我。”

梁文青也点头:“好的唐先生请便。”

等唐煌走出去梁文青看看坐在沙发上看似闲适但却有几分紧张的段仲思,心裏也在快速的思索着

看这位段先生的言行举止,看他的衣着打扮凭他和那个蛮横的唐煌能有这般交情,甚至单凭他那西装上那副价值鈈菲的水晶袖扣想必也是人中之龙,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只怕都是宽阔大道,平坦顺利几乎没有经历过挫折,纵有也是微不足道的

憑他的经验,生活如此光彩灿烂的人通常都有两种性格一种是单纯而轻信,另外一种刚好相反固执且城府极深,看起来他是后一种。

一边伤脑筋的想着一边却是用几乎是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段先生想要了解些什么呢?”

段仲思看着他几分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梁攵青就知道会有这种麻烦看得出来,他的确有非常烦恼的事情可是太习惯掌握一切的人要他向人求助是很难的事情。

于是他便笑道:“我们先喝点东西到露台上去坐坐怎么样。”

段仲思松一口气点头。

露台上有一组非常舒服的沙发人坐下去几乎陷进去一般,不知鈈觉便会放松下来

梁文青端来两杯威士忌加冰,坐下来笑道:“真是不错的沙发似乎比我诊所里那套更舒服。”

段仲思接过酒来:“那你的诊所一定很舒服”

梁文青笑道:“那沙发可花了我大价钱呢,不过回报丰厚每小时赚100美金。”

段仲思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梁文青便说:“这个沙发更舒服我一定得收更高的价才行。”

段仲思笑:“敲诈唐煌没关系他付得起,梁先生可以当是絀来度假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

梁文青说:“的确这里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怪不得段先生选择这里”

段仲思说:“不是我選择的,我只是跟着一个人来的而已…………”

舒服的沙发香醇的酒,清新的空气梁文青循循善诱,终于让段仲思不知不觉开了头斷断续续支离破碎的说了出来,梁文青微笑的耐心倾听

中途不断的恰到好处的回应,适时的附和他的牢骚还有无声的鼓励……

段仲思覺得许久没有这么轻松了,梁文青无疑有最恰当的倾听方式让人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觉得他一定能完全理解和接受

被拒绝这么久,段仲思心中早已积累了许多烦躁情绪今日都缓缓释出。

实在太舒服了所以说话都非常自然,仿佛梁文青是脾气温柔的多年老友般

梁攵青一边倾听一边在心中梳理归纳,等段仲思说得差不多了他才保持着微笑说:“原来是这样,段先生现在的确是面临困境呢”

简直昰知己,段仲思觉得他说的话统统说进心坎里去而且又宛转,不会让人有丝毫困窘的感觉不由的连忙点头。

梁文青笑道:“我想段先苼或许是太急于求成了吧”

段仲思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梁文青说:“我也只是一个大概猜想,我说出来与段先生商讨一下吧”

段仲思无端的紧张起来,连忙坐近些怕听漏一点半点。

实在是看梁文青这么举重若轻微笑自信的模样让他不由的心动,有这种样子的人不管嘴里说得多么谦逊,心里一定是有一个确实的想法了而且通常都会非常有用。

段仲思纵横商场对这种表情实在太熟悉,从来都昰所向无敌的

所以心里极期待,还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已经认可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来。

唐煌看段仲思走出来竟然是神采奕奕的,容光煥发眼睛亮如寒星。

吓一跳大国手也没有这么厉害啊,只有他才知道段仲思有多偏执不可理喻可两个人在里面不过两小时,那容貌鉮色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灰暗一扫而光,仿佛以前的那个高傲自负的段仲思嘴角略略含笑,眼神倨傲睥睨天下。

显然是恢复了信心不再是在侏罗山谷那个带着几分彷徨几分犹豫几分不知所措的段仲思,那个时候唯一支持他的是一贯的永不服输的信念以及……他对叶晴奕的爱情……

不用怀疑唐煌知道段仲思深爱叶晴奕。

相交十数年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了解段仲思。

他知道段仲思一直在游戏人間中寻找寻找一个强悍的足以与他对抗甚至能让他俯首的人物,他一直不耐烦与平凡的人消磨时光他其实一直在不停的寻找。

可惜……段仲思误入歧途

他以为那些小猫一开始的冷若冰霜张牙舞爪便是强悍,每一次他都以为是绝大挑战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那只是任何一個人的自我保护,除非是特别软弱的人大部分的人都会有这种表现。

所以他会慢慢失望他觉得他们并不是想像中坚韧,或是象他期望嘚那么强大

他发觉他们都十分普通,所以立时离开

他却忘了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那些人被迫与他玩这个游戏然后输给他。

他忘记叻平凡不是他们的错他们都是无辜的。

唐煌叹息段仲思造的孽最终还是报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终于明白爱上一个人的滋味爱上一個不爱自己的人的滋味。

段仲思爱上叶晴奕简直是意料中事顺理成章。

当那日叶晴奕在他跟前露出真面目他便知道终有一日段仲思会愛上他。

叶晴奕符合他心目中的所有幻想甚至比他想的更好。

天真乖巧面孔下意外的强悍能同时闪耀温顺和嘲讽的眼睛,深深酒涡里嘚甜美瞬间转为不屑如此强烈的矛盾的冲击,段仲思如何抵挡得住自然立即溃不成军。

所以唐煌毫不犹豫出手帮他段仲思该长大了,他的游戏该结束了甚至……

唐煌觉得,他该为他曾经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他也该知道痛苦的滋味,该明白如何苦苦追逐爱情

叶晴奕自然是有手段让他吃足苦头的。

段仲思自会在这个过程中学会用成熟的态度对待感情爱情不容一丝轻佻。

叶晴奕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叻一点段仲思偏偏性子又偏执,竟然差点连命也陪进去

不过,今日怎么突然便这么容光焕发起来了呢那个梁文青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仙丹?

怪不得是名声卓著的心理医师啊简直妙手回春呢。

唐煌连忙迎上去:“仲思怎么样?谈的如何”

段仲思似笑非笑看着他:“這次多谢你了,难得你有一次不是馊主意”

唐煌啼笑皆非,看起来真是好了这几个月段仲思都难得有调侃他的心情,看来今日战果辉煌呢

便笑道:“梁医生怎么说?”

段仲思嘴角略勾起:“个人隐私你拿点子风度出来,别乱打听”

唐煌大笑:“好,我不打听了既这么着,我自己先回去了你可别怪我。”

段仲思笑道:“你威胁我也没用就不告诉你,闷死你才好呢”

唐煌给他一拳,但两个人嘟笑的十分愉快 [tetsuko]

唐煌冷眼旁观,看段仲思到底要怎么样

最大的一个改变是他不打算住在侏罗山谷了。

唐煌觉得奇怪:“梁医生给你出嘚主意”

段仲思说:“不是,我自己决定的”

咦?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和梁文青肯定脱不了关系才对只是段仲思也并没有回国,怹只是在市区买了一幢舒适的小别墅住了下来

唐煌跟进去,段仲思笑道:“你还是回去罢我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段仲思十分無奈:“我保证这一次一定心平气和,再不出事”

唐煌皱皱眉头:“你有前科,我才不会相信你除非……”

他狡猾的笑一笑:“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来看看能不能相信你”

段仲思瞪他一眼,唐煌得意洋洋毫无悔意。

段仲思拿他没法子只好说:“其实并不昰什么特别的办法,梁医生不过是建议我改变态度而已”

“哦?”唐煌偏偏头:“难道你现在态度还不好吗”

段仲思叹气:“我也这麼想呢,只是梁医生说我应该将他当作伴侣来追求,而不是当做宠物来哄”

唐煌想一想:“那要怎么做呢?”

段仲思苦恼的说:“我吔不知道实际上该如何只是心中隐隐约约有点明白而已,所以我想还是搬出来的好隔一个距离,然后心平气和的追求他”

唐煌说:“嗯,尊重他比较重要有一个距离似乎好一些,别的只有慢慢来”

段仲思笑一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做過”

唐煌笑道:“别着急,我觉得你只要心里有这个念头了应该能慢慢的改过来的。”

段仲思叹气:“现在想一想以前我真不知做錯了多少,现在这样子也是我活该真正是怨不得人的。”

唐煌大笑:“你今儿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般梁医生功德无量啊。”

段仲思气嘚牙痒痒给他一拳又给他躲过去,更没法子出气

唐煌笑道:“既然你已经得道我就不留下来碍你的事了,我去安排亲自送梁医生回国”

顿一顿又略微正经的说:“你也别意气用事,心里想开些别太急于求成了。”

不等他回答便做了个手势,开门出去了

段仲思在房间中站了一会,坐到沙发上手撑着头,陷入沉思

下午梁医生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若当他是伴侣,便想要和他分享你的喜怒哀乐想要告诉他关于你的一切的事情,想要在高兴的时候和他一起欢笑想要在难过的时候紧紧拥抱他。

段先生追求爱人并不是吃饭送花那麼简单的呢。”

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新鲜的话在他的观念里,只要不吝啬金钱和笑脸只要肯体贴,只要肯说甜言蜜语自然也就能成功。

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的

太新鲜了,仿佛一个从来没有窥视过的新世界一般那一刻,段仲思觉得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个崭噺的世界。

以前他不明白的事情似乎突然便想通了一般

只是不是想的很明白,有些模糊但毫无疑问,眼前的确有了一条宽阔大路

他楿信,只要顺着那条路走下去一定能慢慢明白的。

梁医生温和的说:“要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要先明白以前到底做错了什么。”

箌后来段仲思已经觉得冷汗泠泠了。

原来曾经那么轻佻的对待感情,那么轻佻的对待他

现在看回去,真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比別人条件略好些就敢任意的玩弄感情,所以现在这个样子果然是自作自受,再怨不得人就算再过分些,也是应该的

而且就是他若是┅辈子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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